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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玉剑如虹

晒网小鱼

[第三集]

  刽子手一声大喝,手起刀落。然而这一次,他却没有看到喷涌而出的鲜血。他看到的,是一只脚!

  一个身影飞上刑台的同时,刽子手也连人带刀的“飞”了下去。府尹被吓立当场,就连一旁监斩的江长生也不由神色大变,他最怕见到的一幕终于出现--展昭回来了!虽然事先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在江州城内、法场四周都暗暗做了严密的布置,只要见到展昭就以拒捕为由格杀勿论,可是,终究还是没能拦得住他!江长生不由乱了阵脚,只得眼睁睁看着展昭带着水寄萍突出重围,越墙而去。


  阿东昏睡在床上。这一阵子,为了身陷囹圄的水寄萍,他吃不好、睡不着,一心盼着展大哥快快赶回来救姐姐。可一直等到今天,行刑的日子都到了,展昭仍然没有出现。他一路跟在囚车的后面,绝望地目送着姐姐被送进法场,病弱的身体终于再也支持不住,一头昏倒在街心。

大夫把完脉,摇摇头叹了口气:“夫人,令郎病得不轻,恐怕只有回龙丹才能救他了。”

  “他可是我的命根子。哪怕用再好再贵的药,您也一定要治好他.....”李何氏焦急地恳求着。送走了大夫,她一路走回自己的房间,看看四下没人,便推门闪了进去。

  “长生!长生!”掩好房门,她轻轻地叫了两声。江长生贼一般从柜子后面溜了出来。

  “我问你,展昭的事怎么样了?”李何氏一见他便着急的问。

  “放心,城门早已封锁起来,我已派人四处搜寻,他就是插翅也跑不掉了.....”

  李何氏撇了撇嘴:“区区几个捕快衙役能耐何得了他?哼,现在水寄萍这个小贱人恨我入骨,她一定会煽动展昭来找我算帐!”

  “我早已在你家四周布满了官兵,以确保你的安全。”江长生一脸得意地搂住了李何氏的肩膀。

  “我担心的不是我,是你!”李何氏半嗔半笑地推开了他,“你也不想想看,展昭是大侠,怎么会为难我一个女流之辈?倒是你,他一定会回来找你的麻烦!”

  一言点醒梦中人,江长生愣了愣。李何氏的分析确实句句在理。展昭是一个在江湖、在官场都叫得响的名字,自己不仅早有耳闻,这些日子以来也多多少少见识了些他的本事。自己与李何氏搅在一起干的这些个勾当,原以为天衣无缝,谁知半路却杀出了个展昭,现在弄得骑虎难下不说,搞不好这回连小命也要搭进去了。想到这里,他一阵心悸,不禁变了脸色:“啊?!夫人,这......这可如何是好!”

  “你慌什么!”李何氏抛给江长生一个白眼,“我是怕如果包拯闻讯赶来.......或许会对我们下毒的这个案子不利........... 对了,上次是谁通知展昭来救水寄萍的?”

  “是丐帮的人。”

  “噢?这么说,展昭对丐帮的人倒是十分的信任......”李何氏眼珠一转,“事已至此,咱们也不得不下杀手了!”

  一丝诡异的笑容忽然从她的脸庞掠过,仿佛冷艳的罂粟花瞬间绽放.......


  路的尽头,一座破败的宅院透散出扑鼻的饭菜香气。一群乞丐聚在这里饮酒、划拳,分享着各式美味,还不时蹿起一个两个,表演着拿手的小节目,引来一片呼啸和掌声。

  在这里唯一的一张桌子旁边,坐着一个精壮的汉子,一边喝着酒,一边微笑地注视着这个热闹快活的场面。突然,一个小乞丐跑了过来。

  “大护法!门外有一蒙面人求见!”

  “叫他走!”汉子正乐在兴头上,不耐烦的一挥手中的鸡腿。

  “可他要小的转告大护法:一命还一命!”

  汉子神色微微一变,一言不发起身走了出去,打量着门外那个衣着华丽的背影,摒退了手下,轻咳一声:“江大人,是不是要我还债的时候到了?”

  “只是不知大护法是否愿意?”江长生转过身来,一块黑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对深如古井的小眼睛。

  “当年若不是江大人找了个替死鬼代我问斩,古剑早已是刀下亡魂。你如今若有任何吩咐,我决不会推辞。”

  “如果我要你杀的是丐帮的恩人呢?”

  古剑沉吟了一下,回过头直视江长生:“我只为报恩。既然答应还你一命,就不会去管他是谁!”


  展昭静静地坐在破庙的门槛上,清冷的月光如一天流银,洒遍了他的全身,好似一座璞玉琢饰而成的雕像。一天之内,他的身分已由一名执法者,变成了劫法场的重犯。现在四面城门落锁,官兵又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捕,下一步该怎样去走?怎样才能安全地带着萍萍离开此地?洗刷掉她的冤屈?心中万缕乱麻一时难以理清,愁绪,亦如夜雾般蒸腾起来,笼罩了他的眉心。

  水寄萍从神龛后面轻轻走到展昭的身边。一身囚衣已经换掉了,现在这件有些肥大的衣裙,还是在白天奔逃的途中,细心的展昭“顺手牵羊”得来的。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城门都被封了,我们出不去了...........”

  展昭见萍萍走了过来,一丝微笑闪现在唇边:“放心吧,我会平安把你带出去的。”

  水寄萍摇了摇头,刚才昭哥的不展愁眉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怎会不知现在处境的艰难。可是,就是在这样的时候,昭哥还在想着办法要给她宽慰、要让她安心。他,真的没有变,然而自己的世界,全部都变了,彻彻底底的变了......

  寄萍不禁悲从中来:“我真是个不祥的女人,克父...克母...如今,连你也连累了..........”

  “不!若不是我,你根本就不会落到如此的境地!”展昭听到萍萍这么说,心头好似被人狠狠抽了一鞭,生生地疼。“这些年来,我为办案东奔西走,也曾有数次路过江州,如果我当时能够停一停去见你一面,能够早一点回来接你,你的命运,就会完全不一样.........”

  “你在开封府供职,在为朝廷尽忠,我都明白......”寄萍猛然回过头来,“昭哥,你再也不要责怪自己了.......你为我做的这一切,寄萍今生今世也不会忘记。我走了!”说完,她一转身向庙门外走去。

  展昭一把抓住了她:“萍萍,你在胡说些什么?你能去哪里?”

  “我去官府自首......”

  “你疯了!自首就等于去送死!”

  “可只有我去自首,你的罪名才能够洗清!你是公门中人,我不能让你为我变成罪犯!我不能啊!”一直压在心头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迸发了出来。

  正在这时,隐隐有脚步声在外面响起。“捕快来了!”展昭压低了声音。大门已被火光照亮,看来出是出不去了,他拉着水寄萍,一闪身藏到了佛龛的后面。

  “你们几个,跟我到里面去搜!”十几个捕快举着火把进了庙门。

  看到这个阵势,水寄萍有些绝望:“昭哥,我们逃不掉了,我去引开他们.....”

  “嘘!”展昭制止了她,从地上抓起一把碎石,向寄萍微微一笑,一扬手,“嗤嗤”几声,石到火灭。在衙役惊惶失措、水寄萍目瞪口呆的时候,他已借着黑暗,悄无声息的滑到捕快队伍的中央,一跃而起,一个连环腿,十几个捕快稀里糊涂地倒了一地,紧跟着一旋足尖,落叶般轻盈的跃到了神像的背后,又给了萍萍一个微笑。

  这一连串的动作加在一起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水寄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年不见,她的昭哥竟变得如此神奇!她那迷惑而又惊喜的眼神,象一股电流,唤回了展昭对往昔的记忆。树映花溪迷芳草,青梅如豆柳如眉。这个艰难的夜晚,他却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阳光灿烂的如梦初夏,水、花、树、萍萍的笑脸,还有...瓷娃娃...那已经沉淀许久的青春本性一瞬间全被激活。他用力晃动着神像,捏着嗓子说起话来:“你们在这里胡闹些什么.....还不快滚........”

  “啊.........土地爷怎么会动啊!”倒在地上直喊唉哟的衙役们还没搞清是怎么回事,又惊恐万状地发现“土地神”怒而发话,全都连滚带爬的逃之夭夭了,身后还追着展昭一连串爽朗的笑声........

  危机暂时解除了。

  可愁容重又回到了水寄萍的脸上。展昭看了看她,笑到:“别担心,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现在全城都在追捕我们,我们不能露面啊........”

  “江州城内到处都是我的朋友,我们只有露面,才能让他们找得到。”


  果不其然,在客栈之中,两碗热汤面还没端上桌,一群捕快便已蜂拥而至,曾受过李老板恩惠的店小二知道寄萍是李家的儿媳,便偷偷开了后门将他们两个带了出去。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有展昭在身边,再一次游荡街头的寄萍,心中已经少了很多的忧虑。

  “哪也不去,我们就等在这里。”展昭望望前方,忽然点了一下头,“来了。”

  前方的巷口跑来两个乞丐,见了展昭恭恭敬敬地一抱拳:“我们大护法听说南侠劫了法场,特命小的们送二位出城。”说完,一声口哨,两顶华美的轿子立刻抬至眼前。

  展昭打起轿帘,将还未明白过来的水寄萍扶了进去,自己则坐进了后面的一顶。直到这时,他才长长出了一口气。丐帮神通广大,既然找到了自己,就证明一切均已计划周祥,可以安枕无忧了,心中的一块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正兀自想着,轿子却嘎然而停,四周一片寂静。

  “出了何事?”展昭心知不妙,急忙钻出来查看,空荡荡的街上只剩了这两顶轿子,乞丐、轿夫、包括萍萍,全部都不见了!


  “呼喇喇”一阵衣袂飘响,一个人影出现在展昭的眼前。展昭定睛望去,吃了一惊:“古剑!”

  “南侠,别来无恙啊。”

  来者不善。此人这时出现,一定与萍萍的失踪有关。“你把水寄萍带到哪去了?”

  古剑面无表情的一抬手,“蠃了我手中宝剑,水寄萍就还给你。”

  “没想到,阁下还是忘不掉往日的恩怨。”展昭上下打量了此人一番,摇了摇头。

  “六年了,你我交手三次,胜负未分,古剑心中不服。”

  “阁下未败,有何不服。”

  “你未胜,我未败,你却为何独得南侠之名?”

  展昭冷冷一笑:“这么多年,阁下还是尚未看破虚名,真真令人遗憾。”

  “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多说无益,剑下论英雄,拔剑!”

  “恕展某不能奉陪。”对这种追名逐利的人,展昭并不想理,一拱手,便要离开。

  古剑在他身后不慌不忙的哼了一句:“南侠若不愿奉陪,水寄萍就送交官府。”

  “你好卑鄙!”展昭强压怒火,停住了脚步。

  古剑伸手一指前方,“这里是丐帮的秘密巷子,机关重重,水寄萍就在里面。一个时辰之内你若救不了她,她就送交官府。”话音刚落,人已跃进巷口。

  展昭紧追其后,只要跟得上古剑,巷子里的机关就不会起任何作用,在这一点上,他还是有十足把握的。

  古剑左蹿右闪,最后消失在巷尾的一所茅屋。没有了古剑的踪影,展昭不敢大意,没有贸然进去,先站在门口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但没想到的是,屋内房梁上吊着一个人,正是萍萍!

  “昭哥,你快走,他们在这里放了炸药要炸你啊!”水寄萍扭动着身体拼命地喊着。

  然而,展昭已经向着她冲了过来..........


  “昭哥不要!”水寄萍眼看展昭冲至自己身前,不禁心急如焚:“你快回开封府去,不要再管我了。”   “要回去,我们一起回去。”展昭坚定的上前一步,扯断了绳索,将水寄萍放了下来。   有星星之火开始在地面隐隐闪动。

  展昭一把将水寄萍压在身下。“轰隆”一声,刚才立身之处的条案被炸得四散横飞。刚爬起来,又是一声巨响,身后的石凳登时化为齑粉。

  炸碎的瓦砾不停的飞落,满屋灰烟迷漫。展昭保护着寄萍,在呛得人睁不开眼睛的烟雾中,他几乎完全是凭借着经验和敏锐的直觉,判断着即将爆炸的位置、搜索着正确的路径。终于挨到了门口,猛然间,出现一道寒光,划开硝烟当胸刺来!

  这道寒光来得好快!展昭回手将寄萍掩在身后,剑只来得及拔出一半,就硬生生地接下了来人的攻击。剑气凌厉,招招精妙,展昭既要顾着水寄萍,又要见招拆招,显得有些疲于应付。

  “当!”

  一声金属撞击的脆响,展昭寻个了空子拔出宝剑,架住了削来的那道冷光。“古剑!请你遵守诺言!”他厉声正色,直面古剑充满斗意的眼神。

  古剑咬咬牙,撤回了武器。“好个南侠!你可以走了。”


  街道上危机四伏,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展昭已带着水寄萍躲过了四、五队衙役官兵。在这天罗地网般的阵势下,真是举步维艰。

  “昭哥,都是我害了你,我真是个不祥之人.....”水寄萍看着展昭满面的尘灰,不禁一阵心酸。为了自己,昭哥往返奔波于江州与开封府,更不惜犯下劫法场的重罪,数次杀入险境,而自己,除了自责,什么也做不了。

  “萍萍,什么都别说了。”展昭一边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一边安慰着水寄萍。

  “可是,你带着我逃不掉又打不过,始终是个拖累啊!”

  展昭稍一沉吟:“我们是必须要找个地方去躲一躲。”

  “满街都是官兵,我们又没有援手,能躲到哪儿去.....”

  “有个地方我想他们一定找不到。”展昭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笑意。

  “什么地方?”   “你家。”


  李府内灯火通明,守卫森严,一队队荷枪挟刀的官兵不时地来回巡逻。展昭伏在墙头上观察着这一切,抓起几颗碎瓦扬手投了出去,院内灯笼随之相继而灭。

  “有人!”不明就里的官兵喊了起来,一窝蜂冲出院外查看。称着这个功夫,展昭回头叫上寄萍,“快,我们跳下去!”

  “我不行......”寄萍往下一看,又把头缩了回去,“这么高.....”

  展昭看着寄萍的样子,一种熟悉的感觉忽然重现。这些日子以来,他没有一天不是在忧心中度过,可是现在,虽然处境险恶,他的心中却莫名荡漾起了一丝快乐的情绪。展昭故意叹了一口气,冲寄萍皱起了眉头:“那我只好......抱你下去了。”


  寄萍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人已稳稳地落在了院里。从她的房间中,隐隐传出了阿东剧烈的咳嗽和李何氏冷冷的腔调。   “这药可是娘花了很多钱买来的,一喝就不咳了。”

  “给我....给....”阿东勉强支起身子,向李何氏伸出手。

  李何氏将药碗举在一边,“给你可以,先把帐房的钥匙给我。”

  “爹的财产,外人谁也夺不去.....”

  “哎哟,我把你当心肝宝贝,你却不把娘当自己人,这就不对了......”

  又一阵剧烈的咳嗽,李东喘着粗气,挣扎着走到桌边,“我不管谁对不对......总之.....你休想拿到一文钱......”

  “好!你有种!”李何氏一翻手腕,将药碗摔了个粉碎。“你就咳吧!什么时候你想通再来找我!”说完,她火冒三丈地拂袖而去。   李东一口鲜血喷在雪白的桌布上。

  水寄萍急匆匆地跑进房里,扶住阿东。刚才若不是展昭硬拦着,她早就冲进来了。

  “姐姐!原来你没有死啊!”阿东看见寄萍出现大喜过望,“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展大哥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水寄萍却无心听这些,她赶忙把阿东扶上床,掏出手巾为他擦洗。“你吐血了?!他们怎么这么折磨你呢?你有多久没吃药了?”

  “从你离开到现在.....”阿东一阵猛咳。

  “什么?”水寄萍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阿东的病如果停止服药,是会要命的。“真没见过这样狠毒的后娘!你先休息,我们再想办法......”她服侍着阿东睡下,一回头,却发现展昭正站在窗边愣愣地出神。

  “昭哥,”寄萍走了过去,“你好象心事重重......”

  展昭望着窗外,缓缓地说到:“我是在想,以你婆婆一人,怎么能制造这么大一个冤案。我在往开封府的途中遭高手伏击,又嫁祸于我;回到江州,连丐帮大司马古剑都被请出来与我作对,你想想看,你的婆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难到是江长生?他一直与婆婆不清不楚......”

  “江长生的舅舅居然就是刑部侍郎,你的斩决公文就是他亲自批发的。”展昭顿了顿,望着寄萍,“这背后似有一个更大的阴谋......”

  原来是这样。水寄终于明白了,她不禁一声苦笑,“若不是你救我,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啊,我也莫名其妙的成了杀人犯......”

  重重的迷雾,层层的疑云,还有阴谋的气味,这一切都激起了展昭的斗志,敏锐的直觉促使他必须要追查下去。可是,他现在成了通缉要犯,无法正式露面,要暗查,又不知从哪里下手,才能理出头绪.....

  正沉思间,一直躺在床上听他们说话的李东,突然支起了身子,“展大哥,你可以去问问六先生,或许能知真相。”

  寄萍眼睛一亮,“对,他做了李府三代的帐房......”

  “而且,在姐姐出事后,他也曾多次暗示我,好象知道了很多的东西。”

  “六先生!”展昭暗暗点了点头。


  “那个阿东还是不肯交出钥匙?”躲在房中的江长生见李何氏拉长个脸走进来赶忙问到。

  “哼,反正药在我手里,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撑多久!水寄萍和展昭找到了吗?”

  “唉,全城都搜遍了,他们两个简直就象躲在地底下一样,一点踪影也没有.........”

  “那些捕快全都是饭桶!”李和氏闻言气得高叫起来。

  江长生连忙赔笑:“你也不要埋怨那些捕快了,丐帮大护法率领着亲信一路跟着展昭,不也是束手无策?”

  “哼,古剑是江湖上三个可以与展昭匹敌的剑客之一,我还以为他能治的了展昭呢。”

  “这次几乎已经手了。江洲是他的地盘,展昭早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好,等他杀了展昭,也别让他活着。”李何氏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府尹那里也要继续留意,要把他们全都牢牢地抓在手上!”   这二人谁也不曾留意,这番谈话,全被藏在门外的六先生听去了。自从老爷去世,六先生发觉李何氏与江司马过从甚密,便留心察看,不仅发现了他们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还得知了老爷死因的各种内情。今天,他又听到这对男女搅在一起算计着少爷和少奶奶,心里充满了痛苦与彷徨。作为一个老帐房,深受李府三代的恩惠,老爷冤死,少爷蒙难,只有他才知道其中的真像。可是,他也怕,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姓,有家,有亲人,这对男女哪一个都得罪不起啊!

六先生心头一阵酸楚,叹口气,摇摇头准备出府回家了。


  “六先生!展某有事请教。”   满腹心事的六先生刚走到花园,差点被一声低呼吓得跳起来,扭头一看,展昭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旁。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六先生一见展昭立刻慌了神。

  “我还没问,您怎么就说不知道?”

  “你问什么我都不知道。要是被他们看到咱俩在一块儿,我就惨了!”六先生愁眉苦脸地拔腿就要走。

  “展某只是想知道少爷的药放在何处。”

  “你就是要问这个事啊?”六先生惊愕的望着展昭,松了一口气。

  展昭点了点头,“正是,你家少爷的药被夫人扣着,病情已日益加重,你岂忍心?”   “是....是....”六先生满面羞愧,连忙告诉展昭:“少爷的药叫回龙丹,就藏在夫人的房里。”

  展昭一抱拳,“多谢!展某也替死去的李老先生谢过六先生。”

  这一句话将六先生说愣在当场,他望着展昭离去的背影,几次想张口,最终却叹了口气,把话全都咽了回去。


  乘着李何氏房内无人,展昭推门闪入,四处查找起来。李何氏把回龙丹藏得十分严密,他翻了半天一无所获,不禁苦笑了起来,“如果蒋平在就好了,以他的神偷之技,一定可以找得到。”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响动,展昭急忙躲了起来。

  李何氏进了屋反手拴住房门,然后走近一面墙,掀起挂在上面的字画,露出了一个暗柜。她伸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木盒,打开盒盖,托出一块锦帕,坐在桌前细细研读起来。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李何氏一惊,忙将锦帕放回盒子,问了一声:“谁?!”

  “夫人,织造局的老爷来了,要商量供锦的事。”门外响起家丁的回话。

  “我知道了,马上就来。”李何氏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放回了原处,关上暗柜,又布置了一下字画,这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得来全不费功夫。展昭照着她的样子打开了暗柜,找到了回龙丹,倒出几粒收了起来,又将药瓶放了回去。在暗柜的最深处,放着那个木盒,展昭想起方才李何氏看着盒中锦帕的神色,也不禁打开盒盖查看了起来。   一方绣功极佳的锦帕上,密布奇特而怪异的花纹,展昭翻来覆去地看着,越看心里疑团越大,李府是做丝绸生意的,连皇室用的供锦都是他们提供的,夫人何以对这块小小的锦帕情有独钟?而且,最奇怪的是,这根本就不象是中原之物!


  六先生正坐在家中抱着可爱的小孙孙吃糖说故事,突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小孙孙跑去打开了门,六先生往外一看,惊得差点把糖扔到了地下。

  来人蓝衣长剑,正是展昭。

 “六先生,这里没有外人。”刚才在李府内,展昭顾及着六先生的安全,才没有与之多谈。   “你到底要干什么?”六先生急忙拴上了门,皱起眉来。   “展某是想为死去的李老先生讨个公道。你家少奶奶蒙受不白之冤差点问斩,少爷也被折磨得差不多了,难到六先生对此就真的无动于衷?”

  “我受李家三代知遇之恩,少爷又视我如父,我怎能昧着良心,可是夫人......唉......”六先生无奈地一甩手,长叹一声。

  “好,你家少爷说您是李府中唯一可靠之人,此言果真不虚。”展昭一笑,继续说到,“听寄萍说,你家夫人与江长生有染,你可知此事?”

  “他俩现在简直是肆无忌惮呐!”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六先生一肚子怨气。   “老爷所中之毒,可是那燕窝?”

  “那燕窝是江长生买回来的,少奶奶是冤枉的!”

  “好一对男女。”展昭紧紧攥了攥手中宝剑,接着问到:“你可知你家夫人是哪里人氏?”

  “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啊........”

  “这就怪了,按说你家老爷续弦,应该是名门闺秀,门当户对才是,怎么会不知其来历呢?”

  “唉,老爷上次到西域去经商,与她一见钟情,难舍难分,就结为夫妻,带回家来了。”

  “西域?”展昭惊问。

  “是啊.....”六先生关切地拍了拍展昭的肩膀,“展大侠,夫人和那个江长生在一起鬼鬼祟祟,居心叵测,这次还找了丐帮的人来对付你,你可要小心啊!”   “那府尹如何?”

  “府尹大人倒是个正直清廉的人,可是被那个江司马给蒙蔽了,以至误信误判,铸成了大错呀!”六先生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您可愿出庭作证?”展昭诚恳地望着六先生。

  “什么?不不,你还是赶快去找包大人吧。”六先生急忙摆手。

  “四周城门已关,展某还要保护你家少爷和寄萍,况且包大人又远在益州,鞭长莫及啊!而且,据您所言,府尹是正直之人,我在开封之时也闻其官声不错,如果您肯出庭做证,告之真相,我相信府尹大人一定会主持公道,改正判决。”

  六先生坐在一边听着这番话,不住的摇头叹气。展昭只好继续说到:“如今展某与寄萍都背负着杀人的罪名,你家少爷病情日重,危在旦夕,现在李家的冤屈只有仰仗六先生主持公道了。如果李老先生泉下有知,也一定会这样求您!”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展昭看着仍旧默默无语的六先生,慢慢地向后退了一步,“六先生,为了李家能够得雪沉冤,展昭求您了!”说完,便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单膝跪倒在地。

  “展大侠,不敢当!不敢当!你快起来!”慌得六先生赶忙起身将展昭扶了起来。

  展昭望着六先生,一字一顿的问道:“六先生,公理正义,尚在与否?”

  “好!我答应你!”六先生面对着这个执着的青年,不禁老泪纵横。


  江州府尹正在书房内看书,突然一把宝剑架在了肩头,大骇之余,抬眼望见了展昭坚毅的脸。

  “大人不要惊慌,展某只想让大人静静地看完一份供词。”展昭从怀中掏出几页墨迹尚未干透的纸放在书案之上。“这是李府帐房陆一凡的亲笔供状,里面对李老板被毒杀一案的描述,与江司马所言矛盾之处甚多。”

  府尹看完供状,神色为之一变,他抬眼看了看展昭,轻轻敲敲这几页纸,“我如何得知这陆一凡不是在你的胁迫之下做此供状?”

  “这好办,请大人明日开堂重新审理此案,陆一凡自会出庭作证。”   “可这个案子已经审结,刑部也已批下公文,再要重审,恐怕......”

  “恐怕会有损大人的声誉?”展昭一下点透了府尹的故虑,“声誉不是靠掩盖错误得来的。大人在江州官声颇佳,靠的是不枉不纵,有错必纠。如今大人找到新证,重新审理案件,不仅合乎理法,在朝廷之上可以得到谅解,亦会得到江州百姓的尊重。”

  这番话即保全了府尹的面子,又表明了自己的决心。府尹听完,也不禁苦笑了一声,“你说的倒真是轻松啊...........”

  展昭看看这个左右为难的父母官,微微一笑,“就凭展某,千军万马之中亦能来去自如。倘若大人愿意重审此案,展昭自愿留在府中。”

  “什么?”府尹一下子站了起来。

  “展昭一心要以法正法,以正纠编,就算是面临杀身之祸,亦不会诉诸武力。展昭敢以性命相搏,大人就不敢用顶上乌纱赌一赌吗?”展昭诚恳的目光如电一般划亮了府尹的心怀。

  府尹拈着胡子点了点头,“好!来人哪,把展昭押入大牢!明日重审李府一案,传陆一凡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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