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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

minifish

第二十章   秘祭

八十九

正是旭日东升,彩霞彻地。
离京城不远的丘陵林地处,曲折回转间,蓦地飞起一带黛色的围墙,环绕出一片宽阔的宅地殿堂。
飞檐画栋,隆壁勾梁的屋顶上,是遍铺的琉璃瓦,在西夏国秋天的太阳下,流金溢彩,虽华贵却不俗。这隐隐的气吞山河,虎踞龙盘的气势,分明昭示着此间主人的与众不同。
此刻,那森严高耸的宫门外,正旌旗漫天。
代表西夏众支皇族的各色旗帜,在秋日的寒风中高高飞扬,席卷起每一代华贵每一门尊严。
唯有,除了三面旗帜,余下的那些旗杆下,只象征性设立两名护旗的卫士,不见本族的族人首领。

紧随着西夏皇帝的龙旗,便是一面绣着飞兽的金色大旗。
哲王府的大旗。
大旗下,哲王府训练有素的从人,整齐而列,簇新的青色服饰,凸显着威风严谨。只是,仍远不及那青骢骏马上冰冷傲然的人,所带给人的震慑力量──
锦袍玉带、全身礼服,颈悬一圈串有翡翠珠玉的环饰,愈发显得傲悍挺拔。
不久前这人兀自重伤几至丧命,却能够在这短暂的日子里,迅速恢复如常,几乎令人以为,他的身子,也如铁打的一般。
此刻,这人的骏马,正稍后着距离皇帝的龙骑,本人则恭敬肃然地微垂着头,恰正隐隐着凌厉的冷静锋芒。唯有那戴着名贵的翡翠板指的手,揽着缰绳,却绷得紧紧的。

皇帝似无觉察般笑道:“每年的这番家祭族祀,恭王都来得很准时,今日却有些迟了。”
话音刚落,远远地,一骑已飞奔而来,尚有数十丈开外,马上之人即滚落下马,身手极其敏健,立刻跪倒行礼,朗声道:“臣元敬代父请罪!参圣来迟,劳圣驾在此等候,罪该万死。”
龙旗下的皇帝笑道:“你父王腿脚有疾,行动不便,向来以车代步,朕怎能怪罪。”
扬鞭一指,又道:“那不是来了?”
那青年李元敬才欲说话,一辆硕大的马车,已隆隆地行了过来。

注视着那辆漆着白额猛虎标志的黑色马车缓缓行来,飞兽大旗下,青骢马一个扬蹄,却是小哲王爷的手一紧,缰绳一勒,傲慢冷静的脸上,却波澜不兴,毫无表情。
只是,有的时候,没有表情,岂不就正是有了表情。

马车到处,早有从人上前,将浓密的车帘掀开。
被车帘掩盖的车中却还很黑暗。
若不是掀开了车帘,阳光,就永远也照不到这里。
这世界上,本就有很多地方,是永远没有阳光的。
有些人也是一样。

随着车帘的掀开,于是倏忽间,车上的人,就静静地从黑暗中出现。
不是走下来,而是由两名强悍的武士,小心翼翼地抬了木轮车出来。
车上的男子,博冠锦带,轩昂烈煞,雄壮魁梧,只是双膝以下,虚空荡然,全似毫不着力,竟似是废了一般。
待车轮着地,这昂然的臣子,旋即挣扎着滚下车来,就要给尊贵的皇帝行礼,口中道:“臣来迟,劳圣驾久等,实是罪不可恕!”
马上的皇帝爽朗一笑,道:“恭王腿脚不便,何必拘此大礼。此番祭祀,原本就是私俗家事。元敬,扶你父王起来。”
那原本跪在一旁的青年元敬应声:“遵旨”,起身将那男子扶回了木轮椅。
皇帝悯然道:“恭王的腿疾,自三年前就落下,试了诸多药医,总不见好,秋凉风寒,朕前日赐下的虎骨鹿茸胶可曾服用了?元敬可曾侍候得尽心尽力?”
恭王顿首道:“老臣病残之躯,劳皇上如此牵挂,令臣粉身碎骨,也无以回报!元敬他虽不是臣亲出,自皇上三年前亲自下旨入继臣府,向来侍臣如亲父,皇上的宏恩昊德,臣铭感于心!”
皇帝微笑道:“恭王德高望重,两世重臣,朕向来以为柱石。”
遥首又望了过去,道,“恭王府里的宇文皓怎么没有来?”
元敬扶着父亲的手臂似是一紧,恭声道:“臣代父回禀,宇文皓虽然在皇上阶下服侍,毕竟出身恭王府,原本只是恭王府统领,今日如此重大祭祀,他一个外族之人,当不配现身与此。”
皇帝望向远山的眼中,隐隐有了一丝萧索,淡淡地道:“想不到就连我夏国,终也难免这等级礼数的繁文缛节。”
元敬肃然垂首道:“陛下……”
随即,便听见皇帝纵声笑道:“看来又是朕顾虑不多了。也好,如今既然是祭祀大典,当然由族内之人尚在最好。”
元敬应了一声,方才敢直起身子,顿时挺拔刚劲,长身玉立般,是一种说不出的神采飞扬。

直到近前,小哲王爷这才看着他腰间佩戴着刀。
鲨鱼皮鞘,缠绕金银丝线,镶嵌着名贵的翡翠。
那是西夏国贵族特有的身份财富象征。

这西夏国总显得桀傲不驯的人物,冰冷的眼睛里,精光一闪,却微微哂笑道:“多日不见,小恭王果然是愈发英气勃勃了,今日竟然就连恭王府的传世之刀,也配戴了来。”
元敬的脸上,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任何神情。平淡地道:“元敬传接恭王府一脉,值此家祭之日,自然要悬配此刀,以示恭敬。”
他才待要多说,身边的恭王笑道:“哲王府祖传的翡翠彩戒,向来不离传位之人的右手,正如我恭王府的翡翠刀,不离传位之人的腰间一样。元敬虽不是我恭王嫡出,却是皇上亲自指给承继王位之人,自然有着无上英气,小哲王爷夸奖了。”
这轮椅上的老人,明明残疾不起,却是一段话,就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微微隆起的剑拔弩张。
唯有,说到不是嫡出这里,他身后挺身直立的元敬,眼梢处肌肉微微一颤,随即恢复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九十

高大的神龛雕像,隐没在层层华丽的帘笼间,仿佛就曾经在那里,沉默了生生世世。
即使外面已经秋日明亮,这旷大的偏殿,却因为没有几扇窗户,总是冰冷阴沉的。
只是这阴沉也不长久。
每一年,总有这一天,这似是被人遗忘的地方,会出现生气,出现灯光。

殿堂外响起了钟声,预示着在主殿里面的祭祀典礼已经结束,于是,这偏殿的空旷大堂里,一瞬间也灯火辉煌,一瞬间也温暖如春。
──轻手轻脚的太监,点起了无数常明灯火,又燃着了铜鼎里面的炭火,就已经将这间阴暗的偏殿,变得明亮温暖。
听见往偏殿走来的脚步声,这些训练有素的太监,都立刻躬身退了出去。
来的人不多,除了木轮车在地下发出的轻微单调的声响,所有人的脚步声都很轻。
走在最前面的人,脚步虽然走得很重,却因为很缓慢,还是很轻。

旷广的殿堂里,弥漫着淡淡的香火气息,跟松香那浓郁的暖意,一时似将所有的声响,都消磨得悉密无声,消融成威严与沉重下的静寂。
能进入这殿堂的人,本就不多。
能进入这间偏殿的人,居然就更少。
这些蒙恩准许走进的人们,方自踏进这间偏殿,守候在外面的太监,就依照着往日的规矩,将沉重的殿门,无声无息地关闭上。
──只怕外面守候的人,怎么也想不到,在隆重的主祭之后,居然会在这件阴暗空广的偏殿,尚有这神秘的私下小祭。
而这神秘的祭祀,竟然不为外人所能知道。
于是一直默默地跟在小哲王爷身后进来的察珠丽,就连脸都一阵红一阵白的,似是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察珠丽看上去好像真的很难受。
她的嘴唇都有些青白,牙也咬得很紧。
不知是因为殿内的炭火燃烧得过旺,还是初次窥观龙颜,就跻身于这诡秘的仪式中。
现在,她虽然跟旁人一样,远远地跪在香案一边的地上,等着祭祀中对于自己来说那最关键的一道程序,却终于忍不住将眼睛偷偷睁开一线,往堂前看去。

烟雾缭绕中,看不清自己身后那掩在重重幔幛后面的雕像,却恰巧能看见,跟随皇帝走进来的人,现在的态度都很严肃,神情都很凝重。
这些人,除了她崇敬的斜斜地侍立一侧的小哲王爷,和另一侧端坐在木轮椅上的恭王爷,都是恭敬地退到一旁,静静地等着香案前那西夏国至高无上的人的祭祀。
这是西夏皇族的规矩,也是朝廷的规矩,无论如何,谁也不能改变。
即使是这隐秘的家祭,也不能改变。

简单的典礼在沉寂中进行。
在那面对着这神秘雕像的皇帝来说,这每一道程序,也许已经不知做过多少次,这每一句话,也许已经不知说过多少次。
察珠丽只能隐约看到他侧过去的脸,即使看得清,却怎么也无法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只是,无论这天下唯尊的君主心里在想着什么,这里进行的一切,都绝对不会出现一点错误。
终于,皇帝就转过身子来。

灯火辉煌中,烟气弥漫中,这西夏的国主,面目竟也有些模糊不清,似是缭绕着一层迷茫。这刚才还在宫门外立马扬鞭,威严鼎盛的一国之君,此刻,隐隐的,却看似很疲倦,很苍老,很沉重。
察珠丽不知道,这尊贵无比的皇帝,为什么跟刚才是那么地不同。
他究竟是在祭奠谁?为什么要在这偏殿里面,关起了殿门,只容那有限的几个举足轻重的人进来?
微微出神间,不知过了多久,才感觉到一道熟悉的冰冷的目光,从遥远的地方刺了过来。惊觉间,却是祭奠礼官清声道:“童女朝神祀酒!”


九十一

一声淡淡的清唱,三名素衣少女,就执着擦拭得一尘不染光亮洁白的银樽,鱼贯而行,来到祭案前,匍伏拜倒,银樽倾处,醇红的酒,洒祭在香案前。
并列行礼的察珠丽,紧张得呼吸也浓重起来,还是不敢抬头,也就看不见那重重帏幛后面,究竟是什么。
这简单而神秘的典礼,终于到了结束的一刻。
“童女侍酒!”
一同朝神祀酒的两名少女,已经各自斟出酒来,倾入杯中,跪敬给站在案前的皇帝,与一边木轮车上的恭王。
唯有察珠丽,却似是没有料到这最后的命令,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手捧着那澄净的银樽,怔怔地兀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斜斜地站立一旁的小哲王爷,立即低声道:“察珠丽,你还在那里呆立着作什么,斟酒。”
察珠丽的脸微微发红,这时好象才如梦方醒,慌乱得跪倒在地,手中兀自死死抱住那银樽,生怕它跌到地上般,结结巴巴地低声说:“主子恕罪,察珠丽没有见过这的世面,一时缓不明白。”
小哲王爷那冰冷的眼神里面已有了一丝不悦,低声道:“笨手笨脚的奴才!难道没看见别人怎么做的?”
察珠丽这才答应一声,起身将银樽注满了醇红的酒,捧到了小哲王爷面前:“主子。”
接过银樽一饮而尽,才觉出察珠丽的身子有些发热。低头看过来,那微微发红的脸,有些滚烫的手,连银樽都发热,道:“你身子不舒服?”
察珠丽低声道:“没有,主人,是这里的炭火烧得旺了,不似狱之门那样的清冷,所以发汗有些顿。主子别见怪。”
一旁的皇帝早已看见,微笑道:“这不是那日见到哲王府里面的小姑娘?”
他身畔的小哲王爷马上转身跪倒,道:“陛下所言正是。原是见那日陛下夸奖这奴才,才特意令她担当今日司酒仕女,原想着博皇上龙颜一悦,却没想到这奴才毕竟没见过世面,即便是学得了典仪礼数,今日得见陛下天威龙神,竟然惧惴不已,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微笑道:“爱卿心思纤巧,何罪之有,更何况,这明明只是家祭,又何时拘泥起那些礼法来了?”
随即又瞥一眼侍立在恭王木车旁的元敬,道:“今日之祭,既然是我族的家祭,这酒,也赏给元敬一杯。”
恭王躬身道:“皇上,此酒享天地之灵,敬我族祖先,元敬尚未得享功名,既蒙皇上应允,参与到如此家祭之典,已是天大的荣耀,怎可僭越?”
皇帝淡淡地道:“元敬虽然是过继给恭王府,也是出身世家的皇亲贵胄。如要得享功名,那是迟早的事情,何况,即便是哲王府,也不是就世子一人在此代父祭奠?”
恭王道:“既然皇上如此开恩,元敬你还不谢恩!”
那挺拔直立的年轻人,立刻跪着饮了那酒,上前道:“谢皇上赏赐!”

年轻人的态度依然很恭谨。
他连头都不敢抬起,可是他上前跪倒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些。
他身为恭王传位世子,本就熟知礼数,谙晓这里面的规矩。
他禀承皇命,过继恭王为子,向来都是小心谨慎,从不越雷池一步。
──他本不该上前这么放肆的。
小哲王爷冰冷傲慢的眼睛,顿时隐隐地流露出戒备,心中不知为什么,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皇帝背后的一盏长明灯,突然灭了。
他的心,不由自主地一沉,那不详的预感,终于应验了!
──几乎就是同一瞬间,大殿周围所有的灯火,突然似是承受了什么压力一般,顿时爆裂丕起,绽放出霹雳般的光亮,竟然刺眼得几如烈日。
这身后的一暗,映着身前的骤然一亮,强烈的对比,令所有的人,一时已睁不开眼来。
几缕疾劲的风声呼啸而过,一连串的惨呼,竟似是皇帝身边几名贴身侍卫的声音!
刺眼的明亮中,一道更耀眼夺目的身影,往皇帝的面前疾扑而来,挟带着更锐利的风声,竟仿佛是高手的轻功施展到极限之际,衣袂连带起的风声。
“噗”的一声轻响,皇帝但觉自己身前似是挡住了一个人,却不知是谁。
他立刻箭一般疾掠而起,身手竟然也很矫健敏捷。
只是他的身子仆动,腰间竟然一沉,中气提到了半途,居然就散了开来。
他若闪避不开,那倏现于自己面前之人,只能挡得一瞬这疾扑而来的杀机,却挡不到那后面的连环出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嗡”的一声细密的轻吟,一道更耀眼的光华,就随着旋转而起!
颤抖颠荡中,刹那间,刺眼夺目的招意,凌厉蜿蜒,圈起一道无畴冰冷无情,颠荡起无限杀气。
刀光中,竟似有一抹妩媚谦然的低笑,竟教那疾扑而来的敌人措手不及,人在空中,长吸一口气,身子一晃,一个筋斗倒飞出去。
紧接着,数道急锐的风声响过,殿堂内的十余盏乍然眩目的灯火,顿被击灭。

这出乎所有人意料、几乎就是在同一时刻发生的刹那数变,在这森严神秘的偏殿里,更显得诡秘恐怖。
虽然,这只不过是极其短暂的一刹瞬间,可是对于每一个人,都似是无法容忍的漫长。
随着那十余盏灯火的骤灭,殿堂里面,终于恢复了正常,只是所有的人,看到眼前的一切,唯有更难以置信。
飘舞的幔帐间,出刀的青年就站在神龛前。
锦袍玉带中,持刀的青年就在皇帝身边。
傲慢的眼睛里,冰冷的火焰,被他手中那温柔如眉,纤细如眉的刀锋炽燃着,淬得寒冽如霜。
他颈中所悬的那圈串有翡翠珠玉的环饰,已经不见了。

而这时,拦挡在皇帝面前的那人,才扑通倒地。
他倒下之前,就已经是死人!


九十二

淡淡的血腥气息,已开始在这人影纵动的殿堂,弥漫开来。
沉寂,如死亡,似是瞬间就封尽了每一个人的口。

神龛前,小哲王冰冷而犀利的目光,就这么觑着对面的那人。薄薄的唇里,终于吐出一句话来:“好一招‘龙腾虎跃’!”
──原来对面那人适才袭击向皇帝的那一招,竟然就是失传已久的龙虎抓中最威力无穷最可以随心所欲的龙腾虎跃。
就如使这招的人,已揭开平常中最是意想不到的凌厉狰狞。
对面的那人,居然是站在原地的元敬。此刻眼中已经是精光一闪,笑容似是凝固在他脸上,轻声拊掌赞道:“好一把刀!”
──这柄刀,原来是圈在小哲王爷的腰间,掩盖在锦珞玉带中,无论如何,也叫人分辨不出。
但是刀一出手,竟然就灿然夺目。就如这持刀的人,再也掩饰不住那咄咄的锋芒。

地上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元敬似是视而不见,居然好整以暇般点了点头,道:“小哲王爷果然是心细如发,能够应变于分毫之间,令本王佩服!”
小王爷冷冷地道:“如今倒是从你的口中,难得说出佩服二字。”
元敬就好像没听见。
环视着那十余盏被熄灭的长明灯,道:“仓促之间,能够想到以项上所佩的翡翠珠玉,摧灭灼目灯火,果然是异想天开,却又切实可行的法子。”
小王爷道:“我一向都很现实。”
元敬道:“我那招‘龙腾虎跃’,如此紧急之下,任是谁也躲避不开。”
说到这里,狡黠地瞥了一眼倚在神案前的皇帝,不动声色地道:“莫说了中了软筋散的人,就是身手再好,也躲不开我那一抓。”
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似是晴空霹雳般,小哲王的身子,也忍不住一颤。他的脸色突然铁青:“那酒里面,原来是你暗中施下了软筋散──”
元敬续道:“倒是小哲王爷竟然能在这突变之际,急中生智,顺势将那皇帝身边被袭的卫士,掷拦在前,阻一阻本王这势必击中的一抓之势。”
握刀的手,青筋突然暴起。傲慢冰冷的眼,精光突然乍现。虽未再看身后护卫的皇帝,却已明白了一切。喃喃道:“难怪皇上他当时闪避之际,怎么也挪动不得步子,原来竟是软筋散……”
元敬悠然道:“以天贵银樽侍酒,就是什么样的毒药,也藏掩不住,唯有软筋散,本身却不是毒药而是麻药,小王爷天资聪明,怎能连这也猜测不到!”
这暴露出一切的人,轻轻又叹了口气,道:“只是本王再是设计巧妙,还是差了一招。我现在想来,才终于明白。”
小哲王爷冷冷地道:“你明白了什么?”
元敬悠悠地道:“原来小哲王爷还是不放心,生怕那侍酒的人,也会出什么马脚,居然将自己的奴才察珠丽安插进朝神祀酒的童女之中,替换自己携带的贡酒,竟然能够躲过这必下一击。”
小哲王爷依然冷冷地道:“连这给你也发现了?”
元敬淡淡地道:“你那小奴才察珠丽刚才弄得什么手脚,我就是离开得远了,纵看不见,难道也猜不出来?事变突发,唯有你跟你身后的侍卫,毫发无伤,你如饮了那搀了软筋散的祭酒,现在又怎么能有力气拔刀?”
这站在殿堂正中,策划一切的人,将双手负在身后,声音居然很愉快地道:“令他人无法插手这最后一饮,果然是计划周详。得此对手,当是元敬之幸!”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终于──
小王爷轻轻弹了弹刀锋。
那柄名叫一笑而过的刀,发出细微的低吟,萦绕回转,久久不绝。
可是握着这把刀的手,青筋再次凸起跳动;眉宇间那抹冷傲,更映衬着雪亮的刀光,变得清绝狠毒。
良久,他冷冷地道:“得对手如此,也是本王之幸,只是,你却不是元敬。”
──“你怎能是元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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