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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1 22:3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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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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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3 P4 e& H$ A9 L2 m1 E风雪交加的夜晚,窗外狂风呼啸而过,十岁的玉堂睁开双眼,桌上微微烛光摇曳,自己正身处一陌生的房里。桌前静静的坐一个人,安静得好像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 b2 v/ h; ]5 @+ L; M& \
“这……是哪儿?你是谁?”白玉堂坐起来,他怎么会来这里?
! J# |0 J- w! n) K3 k2 a“我叫静琴。”那人转过身,一张苍白而憔悴的脸,却难掩秀美的容颜,只是她是个冰一般的美人,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带任何的感情,情色不变,连眼神都未别变过。她的眼睛虽盯注在白玉堂身上,但却好像根本没看他,而是注视着远方。 & M, ]) e2 Q& b* ^
“我带你来这里,只为问几句话。”静琴平静地说道,“岳无双在哪儿?” , m, Q* O. D8 e) V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师父、师伯和几位叔叔都问过几百次了,我真的不知道。” 0 ~8 y+ |. I, b6 \2 n
静琴问道:“何书恒在哪儿?” 1 _ m8 ~* y: W, L- X
“我不知道,自离开雁荡山就再没见过何叔叔。”
0 h1 S* h1 {7 b. U8 Q, @8 R0 E6 j“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静琴问道,语气依然平静似水。 - v( Y& V i6 Y: i% C( q
“是不记得了。”白玉堂说道,“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4 J( s6 b' ]& s6 c5 y# w1 j) Q
“剑在你手里?谁人所传?”
: c: v- H/ q+ K" ~$ a( {& m- X; o“岳叔叔所传,剑名寒清。”白玉堂将剑递过,静琴仔细打量着此剑,“这是‘断魂剑’的剑柄,外剑虽利,却难掩其之锋芒。无双既传此剑,你为何称反称其为叔叔?” 0 _% Q& B6 M7 |7 d7 a! s- _ o, U
“我不记得了,只是这剑是寻找叔叔的线索,寻找一把‘朴华剑’……我记得,记得我大哥死于‘朴华剑’下……可到底如何我却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了……”
9 F- M5 X% Z+ S“‘朴华剑’杀你大哥?何书恒说‘朴华剑’丢了,想必是真丢了……你太累了,可以再想起来,慢慢想,总有一天可以想起来。”静琴将目光移回寒清,将剑柄左右转动,只听“咯”的一声轻响,柄剑脱离开剑身,只听“咝”的一声龙吟虎啸,但见满室剑光电影,寒气大增! 6 l- Q) L& _9 V8 |. W8 Z
“寒清”乃子母剑,剑中藏剑!只见内藏之剑,剑身薄如冰片,剑光流动,锋芒毕露,略一抖动便寒气迫人!剑身末端楷写两蝇头小字——断魂!
0 B: G9 d6 G6 M/ G% K6 z. K“让我看看你的左臂。”白玉堂卷起袖口,两点红记呈现在她面前,良久,静琴才慢慢地点了点头,“断魂剑法他传授你多少?”
6 O" v+ A$ `! }# @4 ]9 c2 {, Z7 U“我只跟师父和夏师伯学了武功基本心法,别的一概未学。” 0 `) V7 z" B7 S1 }7 H0 @
“那么从明天起我传你断魂剑法,明日二更你在西墙外等我。”
/ g7 |, I5 A3 G% @" F9 Z0 I“琴姑姑……” , y; l& v# `; }9 ]8 x; r
“不要叫我姑姑!”静琴起身,“叫我明先生。”她随便一抚,白玉堂又昏睡过去,不知不觉间又安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5 }7 b2 n2 j( Y8 x8 g5 ^* W$ _% A
1 ^& E: O: G2 R9 z$ @“过了很久我才知道,这两点胎记的含义。”安冬亭说道,“那晚明先生是以女装出现的,她是为了杀我而来,若非有岳叔叔点这两点标志示意,我早就死在那座静室中。” 1 N, l2 T- h6 t3 O0 \% s( n9 u
穆冰说道:“那么说岳师叔就是为了告诉琴姑姑才用的‘留云指’?那这不正说明岳师叔并没有灰心啊!你还记得什么,快说说。”
) S# n! t4 U( P& I1 C- D2 Q展昭问道,“冬亭,你可还记得随岳师叔两次到雁荡山的事吗?”
2 {/ y# U( V+ E% j& Y9 v“有印象,但记忆很模糊。”安冬亭说道,“我也还记得双剑之战,只是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便混乱成一团。明先生说我被人故意混淆了这段记忆,那是个催眠高手做的。”
: z8 y( U# f8 ^5 J5 T0 I“但经过这么多年,我已记起了很多事。”安冬亭继续说道,“例如,我想起了白家庄发生的所有事情,我也想起了和岳叔叔,在雁荡时的支离片段。但……”
5 x$ F2 t( @2 b“但什么?”穆冰追问,“但是什么?” 9 u5 g5 p! h' h8 q
“不,没什么,只是总在要脱口而出的时候,又不知自己要说什么罢了。”安冬亭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我想起来的话……”
) r/ p) q# ?; w" V9 e: Y, N“冬亭,你现在到底想起多少了?能告诉我们吗?”穆冰说道,“我想知道你到底不想告诉琴姑姑什么?何师叔他们之所以会躲,就是因为怕琴姑姑认定岳师叔死了,做出傻事来,而且万一岳师叔没死,真的又回来了,没见到琴姑姑那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因为岳师叔的遗体至今下落不明,你又是在这之后才被找到的,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未人知的秘密。”
0 M, c8 b+ H9 Y$ H; [0 ~- ?# J4 ?展昭接道:“当年师父师娘一肩担下,只说用剑刺将岳师叔刺成重伤,然后下落不明,惹得琴姑姑半生追逐他们的下落。在那次与琴姑姑交手时,我终于明白,她并非怨恨师父师娘伤了岳师叔,而是恨他们不说实话,反而躲着不见她。其实要逼师父他们出来,有许多办法,可她并没有这么做,我想琴姑姑还是使终抱着一线希望在等待吧。” 3 o2 q, S" [; \8 y( I
“你说得是。”安冬亭终于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伤岳叔叔的是一个女人。当年我跟在他身后,出现许多杀手,交战之下,都被岳叔叔击退。但有一个人出来后,岳叔叔惊讶的叫出了她的名字。虽只是一刹那时,但那人就一击得手了。” * n7 b0 D5 D. c! f; m% I
“喊出了她的名字?!叫什么?!”穆冰急问。 6 f" `4 _+ W$ R3 E& J7 x) W
“静琴。”
8 |% W7 \6 b9 F4 F& V6 x1 L1 ?8 w“什么?!”穆冰一震,“有人假冒琴姑姑的样子刺杀岳师叔!”
' e0 N# f7 g$ E% j1 p$ X0 s1 J: [“是,现在回想起来,那人扮得很像,可终究不是!因为我对这件事印象太深,以至于将兄长金堂的死和岳叔叔的事联系到了一起,因为那假冒之人用的正是‘朴华剑’。”
/ G/ ^5 Q8 p1 l' v- U“朴华剑?!”展昭惊愕地说道。
1 F; Y; i' N, R( x“对,展昭,是朴华剑,决不会错。想能扮得如此相像的,一定是彼此非常熟悉的人,而能盗得‘朴华剑’出来的,更是常来常往,决不堤防的人。是谁?谁有这个本事吗?” 2 J1 q( ?& O2 }7 ^
“是啊,展大哥,你快想想当年在场的都有谁?”穆冰说完,马上找来笔墨纸砚,“咱们把人名罗列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一边说着一边挥笔写着,“何师叔,俞姨,我爹跟我娘,岳师叔……” & D) d% E Y j4 d# z, A
展昭说道,“还有淑姨,燃灯大师,欧阳师伯,俞师伯和李姑姑,然后就是冬亭和我了……” & a/ |7 R; j$ u
“嗯。”穆冰数了一下,“一共十二人,还有吗?”
( \8 ]' g# r- J# {( X“没有了,岳师叔一向喜静,来的都是极熟的人,生人一个都没有。” 3 j$ I. _5 X& l
“你再想想啊,或许中途来过什么,然后又走了,而且不是陌生人的?”穆冰说道,“或许是很熟悉,根本就不是外人的熟人?” 3 W& J2 K- b( g# \: }1 f z) D
展昭想了想,不禁神色一黯,“如果算了寺院里的孤儿……是啊,离师父的居所不远有一个废寺,那里住着的都是燃灯大师收留的孤儿。他们常会在山上跑着玩耍,我跟他们很熟……” + C6 ]- a8 f3 K7 ?+ y
“展师兄,你别介意好不好?我们只是推测。”穆冰说道,“我知道这些孩子早在事发当晚被一场大火……但,或许有生还者也未可知,他们或许被什么人带走了?”
1 s' d$ h) ^4 _/ Z+ u5 h, `“依你之意是?”展昭说道,“会被何人带走?”
+ @1 y% u' h c h, Y3 F穆冰看向安冬亭,安冬亭若有所思地问道:“我见过这些孩子吗?” . W5 t' h# E8 U
“见过啊,燃灯大师乃寺院主持,虽一直在白家庄传艺,但你也随岳师叔来过雁荡山两次,至少也跟他们见过一次!那晚我还给你们介绍……你不记了?” - f4 W/ l6 K/ ^; ]& M
“我一点也不记得见过什么孩子!连废寺和孤儿的事我都是在今天第一次听说,更别提你介绍给何人与我认识了!” / S* `5 V% J @2 h
“那菲儿呢?”展昭奇怪地,“你也不记得了?你我还帮她采了不少草药啊!” ! l$ ^8 a1 t0 |4 ^7 I" v: H
“什么菲儿?”安冬亭摇头,“我不记得什么菲儿。” ( U" d0 i* z. I3 \/ H2 {, W# i
展昭惊讶地说道:“你记得那天所有的人,就是不记得她和寺院里的孩子?”
6 Z5 A! C) q- a“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安冬亭肯定地回答。
9 T. u) {; P7 b: y5 a+ c2 c穆冰长呼一口气,“找到线索了!问题就出在这里!那些孩子中一定有杀手的卧底!否则天下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涂毒、盗剑、遇刺、焚寺,还有安大哥的失忆,因为有杀手混在其中,所以才催眠让安大哥想不起来,看,这不都能联系在一起吗?” ( K! J& I3 Z1 s( {- M
“不可能!”展昭脸色一沉,“他们不可能是杀手!”
: T/ x6 T' }, _穆冰见展昭真生气了,不禁暗暗后悔自己的心直口快,忙笑道:“我只是推测啊……” 7 n8 ~# S! B*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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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们回来了!”随着话音,画影和易水兴高采烈地冲进屋里,两人脸红朴朴的,可想而知是打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消息,全都兴奋得跃跃愈势的一吐而快。 z' i# `& m( j" l2 f: k
“看你们高兴的,打听到什么了?”安冬亭笑问。
% Q0 ]1 `$ \- Q* O2 L3 h“‘朴华剑’现身江湖了!”画影大声说道,“下月初八在少林召开武林大会,比武定论,谁胜了,谁就得到‘朴华剑’成为武林盟主!了不起吧!这可是一个大线索呀!!” ) K+ J) y% l. S5 h/ M v1 _5 `; S
“是啊!”展昭猛得站起身,“少林寺,好个武林盟主大会!”
2 u6 S8 @. t4 D' @“对!管他什么呢,们先去看看再说!或许在那儿还能碰上我爹他们呢!这种大事,他们一定也会去的!我们都去看看,这个‘朴华剑’是真是假!”穆冰说道,“这是好事!真应喝杯酒祝贺祝贺!” 0 S* B" g' R4 R
“哈,早拿来了!”易水笑着抱来一个酒坛,分别倒进杯内,“这可是好酒!来干了!”
1 }( `, @( j* f0 C7 O* `* r众人齐举杯,一饮而尽,展昭见安冬亭只是笑着举杯不饮,不禁称奇,冬亭打趣道:“我戒酒了,怎么样?展昭,太阳还是在东边升起来吧,哈哈哈哈~~~” ( O* M' U9 ], o) H+ R2 q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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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月,武林盟主大会
- q$ }& _9 ?9 V" f) f5 g, v2 \+ N“还是这么多人啊!我以为陷空岛上那一场,人差不多都死绝了呢。”画影小声嘟囊着,五人一路而来,所遇之人皆是武林人士,不论黑道白道,全都涌向少寺而来。
% j* l' i+ [. ]( n0 N+ D“嘘~~~”易水小声说道,“盟主之位,好比皇权人人慕之人,自然来的……唉?”
W8 ?$ \ T6 Q“怎么了?”画影奇怪她干吗说了一半又不说了,易水指了指楼下,“嘘!!别出声!!”
0 y) }& S- h4 g/ v“怎么了?”看易水这表情,几人都小心地凑到楼梯口向下望去,这一看不要紧,吓出几人一身冷汗! 6 G: @* N. @- i9 p: Z. E( J7 ~, t
来人的三人之一竟会是身着黑衣劲装的静琴!身边男子却是“剑圣”欧阳,另一女子年纪尚幼,明眸皓齿,长得极为俊秀,却是不识。但几人注意力只集中有静琴身上,早惊得倒退了几步躲回暗处,相互对视,她这身打扮不正说明……还没等彼此交流内心想法,只听门外传来一大嗓门地吆喝:“小二!快!快给我们来几斤好酒啊!”更有一尖细地声音叫道:“是啊是啊,快点!我们还赶路呢!” ' \6 t. G7 i- Q$ y! J3 c4 r
一闻此言,展昭一把就将安冬亭推回房里,几人更是二话不说闪身进屋,紧闭房门。
- `( Z/ A ~6 t( `天哪~~~~什么时候不来,非这个时候来,陷空岛的卢方四人又来凑什么热闹?! </P><P>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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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在各自房里躲了整整一夜,倒也平安无事。第二天清晨,静琴、欧阳等三人和卢方四人先后离开客栈。展昭、安冬亭几人这才大松口气。 ( ~3 O, V* L% e- `
画影道:“惨了,他们也是去参加盟主大会啊,非碰个正着不成,怎办?”说着一双眼睛紧盯着安冬亭,“你怎么办?我们怎么办?我们有一人被见着,都被审个底掉不可。”
' U, ^4 ]8 y6 s4 @+ a“没慌!不怎么办,要面对的总得面对,躲是躲不过去的。”穆冰皱眉,“只是现在可不是遇见的时候啊,我们躲了吧,不如分道行事,这样就算被捉了,也不至于都被发现了。” 6 u1 r& ^2 ]7 O- o" m
“穆冰所言极是。我们尽速赶去少林,只藏在暗处看清事态罢了,能不露面则不露面。”展昭说道,“况且我们旨在‘朴华剑’,跟这个盟主之争也无关系。” 0 y* p# s1 `+ C" v/ \$ q
易水苦笑:“是啊,可是明先生她也是这个意思吧……不过,我看她这脸色,只怕没这么容易就将剑让给什么盟主,这个盟主大会可有得看了,天哪……她还好说……只怕万一……” & ?& ~ k! Z3 Y6 d2 n& N
“万一什么?”安冬亭问。
, T9 [6 H7 t6 G“没什么,只是怕万一打起来,咱们想拦也拦不了。”易水说道,心道:静琴乱来,有欧阳拦着,万一卢方他们被卷进去,谁拦得住你呀,真是惨了!他们不是退隐江湖了吗,又出来干什么?!
4 b( [7 M+ z* m; w6 I1 E" q展昭明白易水的意思,望望安冬亭,说道:“现在想也无用,且见机行事吧。” $ ^+ B6 e: L7 ?) k8 Y.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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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寺·武林盟主大会
4 `1 e' U+ p. L. g: U3 q- `各派云集少林,人山人海,少林外建起高台,足有十丈之高。穆冰、画影、易水三人易容后混到人群中,观查情况,安冬亭和展昭只在远处看着事态发展。
# d9 W1 j( L7 L# F6 }一边看着台中打斗,人起人落,展昭低声问道:“你毒未解,不可轻易出手!” , W# T# V: j' c) I4 N
安冬亭压声道:“我找到如何解毒的方法了。” , S: z3 X# q+ C. O. B
“哦?何解?”展昭问。 9 S2 Q' l* W% S, C$ C+ Y5 ^3 q
“戒酒。”安冬亭说道,“自戒酒之后,我调息间再无阻力,现也不再呕血。” & D. E2 v, G/ z- ~0 e
展昭一惊,“你之意是……” + K7 r' O. L+ h9 ~ ~1 }- H, x3 s- l
安冬亭说道,“这本是你提意的,何再问我之意?” 3 q: C. }# e8 \6 F) w8 o- K' L* i
展昭苦笑,“我只是不明白,你明明记得为什么不说出来,穆冰叫你都讲出来,大家一起帮你理理思路……”
5 S- v) q5 d' e7 X; _1 o“理什么思路,哼,我可没你这般好记性。”安冬亭挖苦他,“自是等着人家张口跟你续旧,可别拖上我。” 1 f S4 @0 g& \7 t. w. r
“你!唉,跟你说正事,你又扯那里去了?”展昭没办法,“她只让你用不出全力,又没伤你性命,自是有隐情的……怎么了?”才说到一半,就见安冬亭拿眼瞪他,“自是有隐情的,你还看不出这个隐情在哪儿吗?”
4 O( \, x" e1 }# k5 t, ?“哪儿?”展昭问,见安冬亭越发瞪他,只得道,“跟我又没关系……哦,跟我有关?” ) m/ z2 y# _/ x$ U: a) F
“哼!”安冬亭道,“她若能让我忘记往事,自然也应除去你的记忆,偏偏你记得,我不记得,这不明摆着吗!何况在遇你之前我原是没事,但从进京找你之后,自觉内力消耗极剧,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此后在陷空岛交手只是强提内力,然约战双剑,直至襄阳一行,更是勉强。我原以为是因东唐‘毒花雾’所致,但明先生早已将药方盗回,何至还是反反复复……后终于明白,只要我一饮酒,毒性立行发作,戒酒反倒好了。哼,展昭,这不正如你所言吗:‘西域之毒,以酒为引,戒之则安也。’我这毒伤,分明是冲着你来的,那人一片回护之意,却让我受累,你这臭猫却不自觉!真正该死!” ) `% Z: \8 p/ y% J, R
展昭听得面色发红,忙假意沉吟问道:“戒酒两月,成效可大?”
: R7 \! `. J+ O# |8 v2 ^5 k+ a安冬亭扫视场内群雄,目中寒光闪过:“至少可在此一搏!”
0 o- H5 R' W/ z) m" `' l此时场中不知几番战事已过,少林主持方正大师在台上讲话,细听之下才知各黑道教众也来这里夺取盟主之位,还没再等着下文,却见画影和易水悄悄回来,“来了来了,他们都来了!” 0 X% A+ t% ~( V% i$ j Y- v- d5 C
“谁?”展昭刚问出口就明白了,“李师叔他们?!” . S ?4 S- \8 C& H, R
“是啊!穆冰被李师叔捉住了,还好我跟易水逃回来了,静姨那眼神何等了得,易水的易容术被识破了!快,快换地!” 7 D" s: H) Z. Z* g3 @
展昭一惊,“你们既知,就不应………师父!”
- ~' X* B0 d$ C. X) m4 k) n d2 N画影、易水惊觉回身之时,何书恒已静静地立于她们身后,越过她们的身影,注视着展昭,注视着安冬亭。
+ B" e" N* B9 S( }2 M“师父!”展昭惊喜交加上前施礼,何书恒托住他的双肘,低声说道:“你自承‘朴华’之名,我虽名为你师,但此剑传人从初代流行至今,都被承认为各派之首,就算长辈在前,称呼虽不可废,但可免行大礼!” % l% I- R1 R5 h- y' j B3 S6 x2 g
“师父……”展昭十年未见恩师,此时见他依如从前行事洒脱,容貌更是无半分变化,不禁一时惊喜,一时忧虑,“琴姑姑也来了,师父您……” 5 o% K( D9 {+ f1 v0 R
“放心,她一时还找不到我。”何书恒微微一笑,目光转盯向安冬亭,缓缓说道:“你连我都骗不过,如何骗得世人相信?” . ?* O$ |1 S+ y/ ^. S
“何处不像?”安冬亭神色不变。 9 {0 p9 @# F8 p7 ~6 V
“你自知何处不像,何必问我。”何书恒坦言回道。 , C1 T5 f( A; m
“外貌?”安冬亭问。
) d) Z% o k! o7 X/ ?' x6 Z“从相貌到身影,以至声音已是难分真假。”何书恒说道。 - v! y$ Z8 x. ~: u& F t# ]
“行事,举止?”安冬亭问。 * d0 Y/ S% y" S+ l8 D0 b a
“举止神态,以至言态话语,一般无二。” & g. v- g: Y1 T- V0 k$ ^1 h5 N
“那么有何不妥之处?”安冬亭问。 4 P3 w) x; O- w
“你至今尚未领悟‘断魂剑’‘断魂’二字。”何书恒说道。
# ~$ H9 f' P+ ?: P b安冬亭道:“望指教。”
. p. ^5 \4 m! P9 ^+ z0 K5 x& E/ F“岳无双七岁满门被仇斩杀,唯他幸存;你矣如此,白家庄毁,唯己存活。”
: m" [- q, R3 }8 L9 N" \6 L( `. {, T“岳无双被鹰王传授剑术,实乃鹰巢杀手,十岁杀人于弹指间,早已淡泊生死;而你十岁为护幼妹,也已经过血的历练,而后被静琴暗中训练,虽非杀手,但矣是如此。” ; G/ ^( P& ~. ]5 k
安冬亭点头。 7 v* N1 _+ ]0 e/ y* r' q
“无双居于静王府内,表为文弱书生,斯文而恭孝,暗则谨小慎微,从不与他人深交,但对兄,对友内心却愧疚异常;你虽与陷空岛卢方等人同为五义,表为潇洒,任意胡为,给人以假相,实则隐藏自己。” / {7 v' g9 M- H$ P9 t, [
安冬亭不语。
: T* \% D! n. W5 N, A' |8 @. m“你当年虽才七岁,初次随无双登雁荡,我便知他怕你若真如他般经历,一定选择死,而不是活下去。所以他一直拒为传剑,直到看到昭儿为止,那时他在犹豫,因为在你们身上看到了我们的影子。只是昭儿比我更有责任感,我会放下一切归隐山林,淡泊心志,他则会挺身而出于乱世中救人于水火。当真有事,你们两人不知谁能劝得了谁,不知谁能救助得了谁?祖训:‘朴华’淡泊生死,‘断魂’参透生死,各行一支,于黑白之道,以剑约为名,平乱世之枭雄。”
6 r3 I# Y! ^ {) k展昭和安冬亭相视,双剑之约原是如此啊!
9 D4 z7 c0 s3 F) b“你们参不透这剑义,便不要去争这‘朴华’,参不透这生死,便不要以‘断魂剑’之名诱敌!”何书恒说完按了按展昭的肩膀,又轻拍了拍安冬亭的胳膊,“你想会起来的,只是不能急,催眠术总有破解的一刻。画影,易水,你们跟我来吧。”说完一手一个拉着两人,回身如轻烟然而去,展昭和安冬亭不及出声,他们早已不见了踪影。 ) e, l" Y1 @) B: f
良久,展昭、安冬亭两人依然怔怔说不出话来,互视:参透?如何参透?朴华的生死与断魂的生死有何关联,又有何不同?他们饶是聪明百倍,也没有明白何书恒的意思,只得将注意力转向场中——此时正午,各派休息,人群渐渐散去,两人忙快步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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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我在静王府见过岳师叔的画像,安大哥只是略微易容跟他真的一模一样……”穆冰还想再说,何书恒温和的打断她,“展昭见过你岳师叔,见了冬亭说什么?” 6 q! A; L$ I: k
“他都怔了。”画影笑道,“师哥……安大哥那天有意在路上等他,展大哥见了都怔住了呢!” - l# H* \+ |1 f% M- F
“然后呢。”何书恒说道,“然后便认出他来了吧…………”
* W; n1 A% E' \ Z0 v1 b. {9 {“师叔……”穆冰思索了好久才说道,“您到底想要对他们说明什么?” 5 f) \) p+ q: _$ d4 a) T; W! b! ^) M0 m* u
“说明什么?”何书恒长叹道,“我且只说展昭,你可猜得出他为何投身公门?” 3 I) j( ~% J; }- E2 u3 h' H
“因为包大人是个清官啊,保护他也是为了救人于水火。”画影说道。 : [ t, s; L: O5 `1 N
穆冰说道:“于官虽苦,但矣能得到不少的隐藏至深的信息,而且多少都避免些许江湖恩怨情仇,况以官家之名暗中查询双剑,利大于弊。”
6 R' ]7 J b) x; a& W易水说道:“展大侠会在开封府,只是保护了一个自认值得保护的人罢了。如果有一天他认为当了武林盟主,便能保护更多的人,即使不是他不愿意,也会接下来,他永远是一个为别人着想的人。”
- Q8 {5 E% {7 z1 x3 j何书恒赞许地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易水咬着下唇终还是说道:“他本对双剑的事一无所知,只是从师时听到的只字片语,此后全靠自己查获拼凑的将整个事件联系起来,虽事情处处对前辈不利,但他依然坚信您的清白,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直到白大哥进京找他,了解眼前的人正是十年前的玩伴,而这人却对他非但没有半分记忆,更处处显透出对他有着刻骨仇恨。展大侠在未明原委时只能压下心中的疑问,袒然面对,不但将恩怨化解,更得到……得到安大哥的信任。他自始至终都是在为别人忙碌,为别人生,为别人死,可没有为自己做过一件事真正想做的事,若说他参不透生死,那只能说他至今未必真正活过……” 0 j; i. ]' `# @ s" s
穆冰和画影有些惊动地看着易水,这是素来沉稳的易水吗?这是素来令人感觉有些看破事非红尘的易水吗?这是素来行事果断外柔内刚的易水吗?这是素来不谈男女私情的易水吗?这是那个释毒、解毒杀人救人只凭心情之好坏,率性而为的易水吗?那个印象中的易水,她不会考虑这些事情,她不是会费心去分析一个人的内心的。她只会在嘻笑间悄无声息的杀人于无形,救人也在弹指间。她何时会去注意这些事情?还是单单只为这个人………… % s1 H6 Z0 R, m
“昭儿以前并不是如此,你知道是何原因改变了他吗?”何书恒几近慈爱地看着易水,缓缓接下说道,“那是因为雁荡的一场大火,他所能做的只是看着幼时的玩伴葬身在大火中,这自责与愧疚一直伴随着他的成长。他认为自己能做的,唯有尽力保护好身边所有的人……”
3 s: c- s5 S$ C. D5 x: f0 A+ H- Y</P><P>八 0 ~4 f; B/ r& _, M! w2 t( H
' J' H9 q# n% {. A0 q武林盟主大会已经是第八天了,这场战斗似乎才只是刚刚开始,各门各派明争暗斗,黑白两道视同水火。不论白天还是夜晚每每私斗不断,人命血案已成家常便饭。更传来惊人的消息:昨夜有人夜探少林藏经阁,今晨被人发现陈尸院内,死者乃“青衣门”门徒二人、“无极门”门徒二人、“四川三虎”三兄弟及“百变书生”一人。而杀人确是一个用剑高手,伤口细而薄,出血不多,一剑封喉…… # W4 J3 |) Y, h8 b3 w P
“明先生。”安冬亭听完后第一个答案即是如此。
" l1 {" \ `3 s+ {5 D5 ^( j# X N展昭沉重地点点头:“她要以身诱敌,不知会引来何种强敌。”
$ T9 P; U. _' X7 S( e安冬亭起身推窗望向院中池中残荷,“展昭,你说我大哥他们为什么会来少林?”
5 b$ M8 l# O0 C展昭叹了口气,道:“为你。”
: u* O8 ^2 ]6 w% H5 J“我已经死了!白玉堂已经死了!他们为何还要!还要如此?!”安冬亭攸然回身,眼中已隐隐含泪,“只为一柄剑,值得吗?值得……吗?!他们既已远离江湖,何苦还要再涉其中……那清寒不过是一柄普普通通的剑……他们何苦还要来这乱世中寻询!”声音一哽,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 z5 }$ @( H4 T' p$ m
展昭上前抚着他的肩头,安慰道:“你不要多想,我去劝他们回岛便是。”
! O( L a* g0 `“你如何劝解?展兄,你如何劝解?”安冬亭苦闷地摇头,“何况他们来了就断不会轻易回去。我大哥他们前往定是抱定要弄个明白,他们的五弟到底跟断魂剑有何关系!唉,这却让我如何说明?还是……还是我去!” 1 q6 M: b' g2 t$ `, @ e) \ {
“白兄!”展昭心中一急,出手如电一把紧紧拉住,“去那儿?!” ; G7 P5 U3 W( K3 u* e% E% Y& r
安冬亭一丝自嘲的笑意浮上唇边,“去参透这剑义,去参透这生死!” " T4 M7 H% d/ j: a% h;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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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刚暗了下来,在这山林中便令人感觉是如此的清冷,微风吹过,风中隐隐含着一丝凉意。黑色的人影如一缕轻烟般悄然飞入寂静的山下荒寺,飘落在了大殿窗前。食指轻弹,房内顿时有人警惕地问道:“谁?!” + g. z: \( c+ ?9 }# N1 h7 J
“我。”那人淡淡回道。
& ]1 l7 |5 R3 J5 U7 p5 O/ x* H“你!?五弟!?”房内人震惊的冲门而出!晃忽间只瞟见那熟识的身影就立于眼前!“五弟?!!”双手紧紧抱住窗外之人,大哭道:“是五弟!你没死!我就知道你怎么会死呢?!!”
) Z8 n+ w, Z$ P$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任由他抱着失声痛哭,过了许久卢方才抬起头来,“五弟?五弟你说话……啊!你是?!”
' g' u5 e- J9 k“阁下可是卢方?”他口中说着一双眼睛转望向倚在门,早已是泪眼模糊的韩彰, 3 u! F7 e% E# S: Z
“你,你……”卢方向后踉跄了几步,“你……”
( N) v; c' p4 B" T# q“在下和令弟长得很像吗?”来人说话很是温和,只是言谈间表情僵硬得没有丝毫变化,“日前已有位南侠将在下错认了。”
2 C5 o5 \0 U! l W“啊,展贤弟他……”卢方喃喃说道,“是吗,你不是……不是……是啊……怎么可能是呢……” 6 w( B8 u, s/ b0 R4 w3 }
“在下此来是代人转告:寒清剑现在明先生手中。”那人说道,“他们现居少林寺北福兴客栈。”说完拱了拱手,“在下告辞。” * ], m* a: T; Y C0 x/ l) Y5 f
“请留步!”韩彰急行几步,一边细细打量,一边问道,“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 h% i7 _8 d, z4 @. U# F“在下济济无名,不说也罢。”那人转身离去,身如云烟消失在卢方和韩彰的视线里。
+ m- z8 I5 g) _4 T6 g3 x3 i半晌,卢方又垂下泪来,“我,我还以为五弟显灵了……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呢?” ' X( V* ]2 g# q; W
“是像啊,可惜不是。”章彰至今还怔怔出神,“五弟不会这般冷冷地看人,也不会给人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人,长得像,可仔细看却不像了,他们本就是两个人啊。”
* V+ a' g0 z& ?* a“唉~~是啊,三弟、四弟怎么还不回来?真想早点告诉他们啊……唉~~~~” 3 T! |8 U5 @) I1 G; `. [1 ?9 R' O
4 c. M) I6 h9 E4 x j5 F5 E夜,沉静如水,月光洒在枝叶上,树影婆娑,映得人影斑斑驳驳。安冬亭缓缓走来,脸被月光映照得忽明忽暗,阴晴不定,他的脸苍白得如一张纸,夜色的眼深邃不见底。 6 V7 M' v0 L. S4 ^( M' \
展昭一直在等他,“如何?” # [2 J+ a0 p! E$ T8 E
安冬亭别过脸去,声音低得及不可闻,“没认出是我。”
6 f+ u2 G+ g, t( f6 y“我也快认不出你了。”展昭看着他,一字一句地低声说着,“这就是家师让你领悟的剑义吗?这就是让你参透的‘断魂’之生死奥秘吗?白玉堂的骄傲那里去了?白玉堂的狂妄那里去了?你那如风般的洒脱的个性到哪里去了!?你看看现在这个样子?!”展昭原本只是想点他几句,谁知愈说愈发生气起来,一时竟无法控制,“你到底想怎样?西域之毒并非戒酒就能根除的!你要以种身体去应敌吗?!我知道你此举是将大哥四人引到琴姑姑那里,一方面可叫她保护他们,另一方面更可牵制住琴姑姑的行动,让她不能贸然行动。可你就算这样作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如果她见到你,她!她一定会杀了你!她一定会这么做的!” ; D6 [6 [5 D8 o" G C- h
安冬亭原本吃惊地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展昭,你变了,我竟没发现,你变了这么多。以前的你是不可能说出这些话的。”是啊,他原本处事一向风清云淡,无波不惊,对人淡泊优雅,如有些事,一定暗中调协,不可能这样斥责出来。 - Q) }" J# _6 ~! z
“你我的性格怎么好像对调了?”安冬亭微笑着说道,“你若变得太多,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恐认不出你了。” 3 N# [ z# g: p9 D4 l
展昭一顿,语气温和下来,“总之,在你未想起一切之前,不要轻举枉动为好!” , `* P% z4 o/ a) k6 z
“好,就依了你。”安冬亭走开,他的背影分明在预示着这一切只是才刚刚开始。当静琴从卢方、韩彰口中得到传信之人的容貌描述时,她必不再沉默。十年的等待了,漫长的十年啊…… % X* K6 l2 `, ?% k
展昭深深地叹了口气,从最初的雁荡初识,从第二见相见相约日后并肩行侠于江湖的约定,到他深夜开封府府堂屋顶上的刹时交锋,到陷空岛暴雨之中惨烈的未了剑局,以至那不过一个月的短暂江湖之行,而今面对的却再不是满身傲骨、潇洒如风的他了。 6 P6 O, N1 @! M D
他改变得太多太多了,还是因为自己改变才会认为别人改变了呢?展昭苦笑着有些自嘲地走向与安冬亭相反的方向,现在是去确认的时候了,是那个不得不去确认的,极不想去面对的那段往事…… 1 z( R# C$ y- |* W3 G9 I
' T& C' P; p! X8 L6 z: S6 T' B! A易水似乎早就料到那条引她离开客栈的人影就是展昭,她的脸上无波不惊,平静得如静静的湖面,轻轻问道:“这么晚引我出来,要问什么?” 9 C: ]4 b* D8 `: U
“易水姑娘长于容易之术,却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不知姑娘师承何门?是那位前辈的高徒?” " Q2 @! L. `$ i
易水说道,“我本为孤女,跟人学了些医术,自得明先生相救,便对容易之术有了更深的研究。” 0 V6 M$ S X% R9 V) [7 P7 Y
“为何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每次见姑娘都是不同的样子…… - T2 t' A6 Y# X, z# J* F$ t
“这么说,展大侠很想看我的脸了?”易水微笑道,“我的真面目有画影、穆冰和明先生见过啊。”
* ]( z* ~# Q& R# p8 K“不,不是……”展昭拘谨地说,“在下……来这里只是想确认一件事而矣……”
- s0 k2 h( n/ ]! W8 e- b/ |' Q“什么事啊?”易水虽笑着,但脸上却全无笑意。
5 O! d4 Q. z; G" z4 F0 Q“姑娘以前可叫菲儿?”
. Q% \+ K0 J- s [# J' b) F“菲儿?”易水依然微笑着,又重复一遍,“什么菲儿?” ; p0 l" W. H" a8 a; r3 U' z' @
“我只想请姑娘据实回答:那个自幼和我相识,一直以卖草药为生的菲儿姐姐,到底是不是你?只要你亲口说不是,我以后决不再问你。”
% L- y G$ g5 C7 p2 W2 i) c易水低声说道:“你为什么会么这么问?我跟你认识的人很像吗?” / p; R4 n+ L3 o; y/ o
展昭没有回答她的提问,只道:“你是菲儿姐姐吗?”
: e* F8 l7 q J; L; B6 O两人相对默默无语,易水猛得抬起头,一双眼直瞪着他一言不发。 ) X3 n5 \ }, s
展昭的脸上闪过一丝凄凉的笑意,“玉堂的毒……你是下的吗?” " T" M5 K+ S7 u! O3 O% ~& N( _
易水依然瞪大了眼睛望着他,眼中闪烁着无奈的光芒。 , A( Q' U5 {3 \6 B4 p' x/ r8 h
展昭继续说道:“他失掉了一部分的记忆,是因为催眠术?有什么办法能令他想起来?有解术的方法吗?”
4 e4 Q* r- I, H: ?: y4 D易水叹了口气,轻声说道:“那时……他受着伤,好像已被下过暗示,我……再次对他用了催眠术,这对当时的他来说已是到了极限。可是没想到没出月内白家庄被毁,在冷水中浸后,大片的空白记忆最终导致他记忆混乱。现在他兄长白金堂的死已经记起了,可别的……别的事我无能为力!”
& U( d' e k' i' _4 a E“有解术的方法吗?” 8 _9 i1 w2 ?/ [. c1 u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所发生的事再重演一遍!”
9 Q4 S8 o4 V) m; Z9 @4 X) X“好,现在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展昭缓慢地说道,“你为什么对他施以催眠?” 0 {* U, e8 L5 R+ T
“因为他发现我了的秘密。”易水平静地声音开始颤抖起来。 : Q: w% N U+ f. N9 I
“他发现了什么?”展昭努力将话说完。 * W% W% J% d" {& t% x" \* @
“我偷了何叔叔的‘朴华剑’。”易水那明亮的眸子突然黯淡起来,然后又闪了一下不寻常的光亮,一大颗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在她的脸庞上流出一道亮闪闪的波纹。
& B6 {, D1 D, {) t8 A* K( |! g“他看到我在藏剑。” 9 _2 k* u5 u5 {+ @
“你……”展昭停顿了好久,两人之间的空气是压抑得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展昭终究还是将最后一个问题问了出来,“‘西域妖红’?” 1 ~* n! m5 D; |* f- j/ k
易水流着泪鼓足勇气,坚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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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H, ]" a7 k1 y) T9 |3 k——当年在何书恒的“朴华剑”上下毒的竟会是她,那个善良、贴体、自强,令人无限憧憬的菲儿姐姐。 " @4 O0 ~# ^+ \/ ^; f,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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