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此生最大的温柔和守护留给了那个柔情似水的女子,他给了那个炽若骄阳的女子一生最狠的利用和伤害,情深乎,薄幸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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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 `* L8 L 第一次读金蛇郎君,心中为他和温仪之间甜美又苦涩的爱情故事泛起了酸酸甜甜的感觉,有缘相聚却又天各一方,音讯渺茫始终念念不忘,甘愿以一生的苦楚换取那一瞬珍贵的甜蜜。
8 H3 g+ g" z7 b, \4 C5 a3 }* c+ S 第二次读金蛇郎君,他对何红药的无情言语看得人心底直冒寒气,惊觉男人绝情起来可以一至于厮。5 a* W Y6 j6 D, Y3 Y
第三次读金蛇郎君,发觉根本无法用好人或坏人来品评此人,他会行侠仗义,也会荼毒无辜,时而放涎浪荡,时而彬彬有礼。从他身上,既能感到无法无天的恐怖,又能感到快意恩仇的淋漓。( |0 ^- Y% R/ s& [/ q
第四次读金蛇郎君,越发觉得他和温仪之间的可贵清新,尽管框架是老掉牙的爱上仇家之女,但没有惯见的互相折磨、天人交战、患得患失,宛如高山上的清泉,发自天然,映照着艳阳与星空,即使最后遍历沧桑仍无损最初的清辙欢快。8 d0 R/ I- O. y
第五次读金蛇郎君,同情何红药的遭遇,却又没办法抱以绝对的同情。我一直坚持战况是由胜利和失败双方共同作用的立场,即使是敌军真的太过狡猾,也不能掩盖我军确实无能的事实。在偷盗三宝一事上,夏雪宜的欺骗、贪婪固然可恶,但误了她自己的确实是她的痴迷和轻信。" \& |7 V R" {) j3 h( c0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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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天使和魔鬼,本来就是一体两面的吧。' \7 ]5 a, O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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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在识人之明和情深不悔方面,温仪和何红药其实并没有什么高下之别,只是,夏雪宜却是已不同的姿态走进了她们的生命。掳走温仪时,他是嗜血的复仇狂魔,心狠手辣却又开始品尝到大仇得报后的空虚;偶遇何红药时,他还只是被报仇的欲望推动着不择手段地变强的暗黑少年。不是说报仇未果时的男性必会无心谈情,事实上,在武侠的世界中,从来就不乏这种“君在复仇中,妾救君一命,感卿情意重,功成结秦晋”的桥段,只是,假如夏雪宜说自己“生平不知玩过多少女人”属实,联系回夏雪宜在年幼之时已家破人亡这一事实,而他遇到何红药时却已“武功好得出奇”,如果说这十几年中他没遇到点贵人奇遇那是不可能的;反之,如果说这贵人中有机会有女人那是一点也不稀奇,看他后来在盗取三宝时的手段,想必美男计早已用得纯熟。若然这种推测成立,那一点也不难解释他对温何二人态度的迥然不同。涉世未深的纯情少男可能难逃热情如火、风情万种的美女情网,但见惯风尘的情场老手则可能更欣赏外柔内刚的遗世清莲、傲雪寒梅。为了夏雪宜,何红药称得上是义无反顾、干冒奇险,只可惜她为夏雪宜神魂颠倒的情态夏雪宜生平不知看过几回,就算当真又岂会珍惜?反观温仪,虽生得一副娇怯怯弱不禁风的模样,但就算饱受夏雪宜制造的白色恐怖之吓,仍有胆量对他吼、不给他好脸色,面对这样的女子,夏雪宜则很难不生好奇、敬重、怜惜之心。或许真的是不公平,但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完全公平的事情。
/ f! s3 D5 @1 O- s7 m 的确,何红药是为夏雪宜付出了很多,青春、美貌、地位、痴情,但看回温仪,她也绝非是仅仅一个“美貌温柔、天真无邪”的平常女子。她外表楚楚可怜,内里却极有主见,不说她顶着压力,在冷酷刻薄的温家养育夏雪宜的骨肉一件事,仅从她敢恼怒、无视侮辱她清白的家人这一点年,即可知她绝非寻常闺秀可比。在她身上,夏雪宜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弱小无助却又倔强不屈的自己,感受到久违而仍又渴望的家庭温暖;同样,温仪的善良使她同情夏雪宜的遭遇,夏雪宜对她的尊重也会令她产生好感,再对比回家中那些敢做坏事而不敢承担的烂男人,温仪心中,夏雪宜的所作所为虽不值喝彩亦显磊落大方。在对方身上,他们都找到赞赏而又不曾拥有的东西。在这朵如晨光划破寒夜、如春风吹走严冬的情花面前,遗忘何红药真是再简单不过了——况且,她还从未被别人真的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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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曾抱怨过夏雪宜说从未将何红药放在心上、未婚妻好她一百倍的说话太过绝情伤人,虽然不能给予真心,但为何亦吝啬几句温言?但转念又笑,如果夏雪宜是那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滥好人,江湖中人提到他时又岂会有敬者越敬、恨者越恨、怕者越怕的情景?无论对人对事,他都是随心所欲、任情任性的,社会规范对他根本无作用,他只听从自己的心声,自由,但不道德,却是最真实与自然。世人的毁誉,根本不会被他放在心上,极有“书生轻议冢中人,冢中笑尔书生气”豪放不羁。负尽天下不负一人有时确比欲皆不负而欲皆负来得可爱、可靠。% u) @# y8 [! L/ V- x+ X2 x; | `
其实,我倒不认为夏雪宜对何红药单纯利用而全无感激之情,只是她要的,已超过他能给予的,世上并没有感激就一定要转化成情爱的定律,而欲伤害温仪的明显意思图,足以让感激变成厌憎。夏雪宜心里是否曾因误了何红药一生而暗生歉疚不得而知,但他这种心高气傲的人,在身受何红药酷刑,而对方又不停辱骂自己心中真爱的女子并想将之毁掉的情况下,要他体谅何红药的心境和苦楚恐怕是天方夜谈。身体虽无还手之力,但夏雪宜这种有仇必报的人,必不会放弃让何红药品尝锥心之痛的机会,温仪确实是自己不惜生命也要保护的,眼前这状疯狂的女人亦是伤之而后快的,在这两种情绪的作用下,作为眼下唯一能伤害何红花的利刃,温仪的七分好只怕也被夏雪宜夸足十分。之所以这样说,并不是否认夏雪宜对温仪的情深,只是想说明在自己心爱之人受到诬蔑谩骂时,作为反击对对方作出的评价往往会比在心平气和的时候作出的多了很多水分(别以为心智成熟的男人不会做这种事,就某风所见,在天涯仗剑的封神西游答疑帖子中,一群才华横溢又至情至性的大老爷们花了近千万字节为挺杨挺孙问题肉搏、血拼至几乎阵亡——当然,某风亦有幸混战其中,至于尊唐尊宋尊明尊清的“朝代粉”在网络更是比比皆是,由此可见,为了至爱口不择言并非小女子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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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u. k7 q. Z, c) ]3 `) k" Z y 最后,互相爱慕的夏雪宜与温仪终能同穴而眠那叫死得其所,而让何红药也葬身该地则纯属是“善恶有头终有报”的迂腐思想在自作聪明。表面上,三人以这样的方式长眠地下也算是了结了此生的情孽,但若真的细细思量,这情孽真的能了结得清吗?夏雪宜阅女无数,难保其中没有如何红药般错付痴心的,如果认为何红药也和他死在一块就能结清他生前的情债那简直是笑话。如果说这是因为三人在阳世纠缠不清所以到阴间也只能“不离不弃”,却实在是搞不清状况,在生时,夏雪宜既未把何红药放在心上,何红药亦不能在夏雪宜和温仪之间掀起点滴波澜,纠缠不清四字根本无从说起,倘若真的是地下有灵,连大木头袁承志都知道夏雪宜必定会护着温仪,这岂非又徒增让何红药刺眼痛心的机会,这个主意真是何其恶毒无聊。. k8 Q4 [; P6 c, \) e& t p K7 @
老实说,何红药在年少无知的岁月因夏雪宜的甜言蜜语而执迷不悔还能令人产生同情,但在吃尽苦头饱尝冷暖后如痴如狂则让人有点无语,我倒希望,她能勘破那点情障,莫为一轮得不到的明月而忽略了满天的繁星——至少在死后有知、在下一辈子,可惜作者不作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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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5 t" } M% l& h3 v 再读一次金蛇郎君,极度庆幸自己不是温仪和何红药,才能太平自若地欣赏这个邪魅动人的男子,亦有点遗憾自己不是温仪和何红药,无法在生命中留下一个刻骨的传奇。
7 r; t$ R1 ?* I3 T2 x w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1-18 23:50:59编辑过] - }. ^: m+ e& @ t+ h,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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