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align=left>2004年11月18日,是一个冬日。我在学员队的队部坐岗值勤,按要求是要一坐一整天,从早晨6:50至晚上21:50。这几天南京骤然降温,坐在那里一下便冻僵了,四肢反应迟钝,大脑则哀怨地活跃非常。这是我突然想到了这个故事。# ~3 \+ \$ z" K# U
6 g' J1 d( j+ N, [( b4 X从开始构思这个故事到大致成文,我一共用了三个小时。3 |' |% X: z1 i* C8 `; A" W2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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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想到的,其实是一个点:我忆起了魂儿的一个短篇,名字忘记了(后来问了本人知道是《等待》),忽然觉得这个构思可以从另外的角度来写,比如,把矛盾冲突拉得更紧凑一些,把重点放在小人物的命运波动与自我救赎上。这是我一直很想尝试的。 M6 @9 K ^. n& h
我很想知道红尘岁月的力量,不仅仅之于仇恨,还有当其作用于爱情这些美好的、我们希望是永恒的东西时会产生怎样的结果。我是相信人性本善的,然而我也不得不相信人类的懦弱天性。人天生怕死,怕痛,怕失去。可是活着谁又能够不痛不死,只得不失?
& c$ x& Y; _4 f5 m很喜欢王菲的《英雄》,歌词里有一句“谁提着灯笼,看左看右,都有他苦衷。”一个人一生都在善恶爱恨执著解脱的刀锋上行走,如何选择,只是一念。1 W9 E5 I, u) Y0 T V) {; H) |
故事中我让梅若雪在展昭出现之前选择宽恕,这选择与展昭是一个怎样的人并无关系,这只是梅若雪个人的选择,是一个平凡女人在刀锋上为自己的人生走出的关键一步。至于那女子的结局,其实更多却是我的期望,我倾向于宽恕,倾向于在宽恕仇恨宽恕别人的同时解放自己,这是一种自救。 I" Z, q' G+ s, P7 ]
她若杀死了展昭,虽然或可泄一时的仇恨,之后却必然要用一生中剩下的全部光阴来背负无穷无尽的恐惧与自责。
4 [/ y F4 P# {2 }- a我希望梅若雪自救成功,所以不顾牵强,要安排白玉堂在彼时出现,救她的性命。可能现实就不会这样好,可能她就那样死了,或者遭遇了更坎坷的死亡。但我相信纵使如此,她的灵魂也曾获得过片刻的安宁。! \1 i$ D& S& g' q)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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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观大师是不是一个僧人,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分别。他在这文中是一个关键,与那些冬日的阳光一般,是一个象征。他象征着一种大智慧的宽容,一种达观。
9 e. K8 C% U6 V! w: |有些时候我们会无意中遇见像慈观大师这样的老人,他们对“活着”这件事的那种安详适意的态度总是令年少而不安的我们莫名感动。这种对生命的感恩,模仿不来,唯有顿悟。
' a7 n" Z1 [5 @人生在世,我们最苛待便是自己,常常在有意和无意之间为自己定下许多的目标各样的界限,逼着去实行。做不到,便觉得良心不安。其实不安的并非良心,而是蠢蠢欲动的好胜心。. g! C, [% w8 W3 _' ~0 g
对自己宽容一点,看事情达观一点,你会觉得这世界总是很美丽。许多事物,这一秒和下一秒,看起来都不相同,而且都很可爱。
9 _0 F* J" W" k9 l6 D/ w# J不要相信到了天堂才会幸福,你只有活着的时候才是你,死了以后不管留下什么,都不再是你这个人了。& T" `9 s. G0 }7 i% V$ l' y
0 \' ]4 e8 k" L* L那个男人,梅若雪的初恋情人,究竟有没有认出梅若雪?梅若雪又究竟有没有认出他?我想这并不重要。有些时候我们坚持着珍藏一些并无什么实际价值的东西,坚持纪念一些可能永不能再见的人,是痴心,是执著。然而结局怎样,往往出乎自己所有的想象。
5 R8 w% F; f* p* |( l) O生活本身就是最大的传奇,我们的心,经历了太多风尘,有时比自己想象得要冷硬决绝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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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说一下为什么选择“兰若寺”。因为已经COS了魂儿的大纲,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开始大量地COS一些老文章里的东西。
& d- z% t% G) s, z T' x) @比如“兰若寺”,敏感的人应该已经想到了《青龙珠》(小倩姐就曾经在那里藏身,呵呵)。比如梅若雪=李雪梅(《踏雪寻梅》)+梅若涵(汗,合欢偶对不起你啊!)。再比如用指甲划破手下毒的方法,花大的《暗夜之眸》里面星痕就对聂风使用过。甚至冒充小白的留条诱某猫至某处,这也是不少人用过的,所谓“经典招式”。
5 p( E; V, v5 J h9 q. U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妖气突然冒上来了,想恶搞一下,大家千万表PIA偶……) b. p8 p9 k% f) ~0 I
3 Q4 k' M$ b* B/ J说到这里,与昭不相干的东西都说完了,下面我的话题,还是展昭。7 g) T5 U5 |) w# v
究竟怎样写同人文?究竟怎样写展昭的同人文?这似乎一直是山庄姐妹不断探讨的一个问题。
# H$ r& O6 r9 B+ ^# E5 P4 _( x6 E近来总有人提到千人千面的问题。多人强调“一千个人笔下有一千个展昭”。我觉得这也没有什么不好。但是这就存在着一个界限的问题:有一些界限是不能逾越的,否则写出来的这个人,你就没有理由说他是展昭。! l7 R; D2 S0 v$ M9 N
关于这些界限,我想了很久,这里列出自己感觉最基本的三个,那就是:豁达,悲悯,原则。0 |! b5 |. z: z7 i ?) I4 {+ Z
展昭首先是一个男人,我想这点事实乃是铁板钉钉,大家都不会有什么有什么异议。* F: S; l/ Z& N/ f- W! i8 w6 f
我自从来到军营,和男人接触的机会远比跟女人接触的机会要多出几倍。即使是这样,我也很难和他们真正打成一片。仅就看漫画这一点,他们都很偏爱少男漫画里那些胳膊大腿上极度夸张的肌肉群,对于面孔画得如何,其实是很少有什么感觉。' @7 k+ h2 {3 W1 }/ c
男人在某些方面,尤其是对各种各样感情的感觉和处理,天生与女人不同。他们天生拥有一种性别与社会规范造就的豁达。比如很多我们女人觉得火烧眉毛重比千钧的事情,他们却总是慢吞吞地不急不忙。
+ ]9 V+ [2 a* }( S0 f; h" u% g% t有些时候,大家感慨:啊,我怎么还是不了解男人。对啊,不了解就对了嘛。这种隔膜是生理造成的,是完全无法消除的。纵然是恩爱夫妻,也不可能绝对相知。所谓的“心有灵犀”,只能是恰逢那时那刻,倏然一点。就那么一点而已,连不成片的。除非你也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男人。
) @% K2 t: d& K1 P: R& m3 _0 X; L因此,问题就来了。身为女性笔者,南侠身上这种豁达最难把握,却又不得不努力去把握。你不能妄将自身感知加于他,如是会堕入典型的小女儿情态,那么你笔下那个便不是昭,而是女扮男装的COS秀。一个思言行貌都宛如女子的展昭,真是想一想都要让人鸡皮疙瘩掉上一地。
% p. Q3 N0 O R9 a3 X! r' j& C8 w; N说到展昭豁达的一面,最经典的当属原著中小白在冲霄楼挂了,托梦给卢方,结果卢方梦醒大哭,将梦境说给众人听,大家凄惨。这时候昭劝他的话:“大丈夫梦寐之事,何可为论?无非大哥想念五弟而已。”真的是树立了意志非常坚定的男人形象。
9 N) }# k# m( m$ q5 y, v至后来小白挂了的消息坐实以后,整个巡按府人心惶惶,唯有展昭一人始终控制住了情绪,不叹不泣,坚持自己的本职,全神贯注地守着印匣。直到徐庆拉他去君山祭墓,他的情绪才真正宣泄出来,痛哭得连有陷阱的事情都忘了。他并非不悲不愤不痛,只是他善于控制自己,能够把握住什么才是眼下最重要的。7 Q1 n' g! W+ u) t4 V4 C
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坚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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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H4 s4 s! A" a( V2 J其次,展昭是一个侠客。既然是写同人小说,原著中“南侠”二字你就不能视而不见。7 _# r* ^4 v" @8 p4 X
“侠”这个字,最早给它下定义的是韩非:“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只论说了犯禁,并且是以武力。拿现在的话说就是用暴力手段抵抗法律条款,至于这行为本身是否具有正义性,并不强调。正如《史记.游侠列传》里的郭解,以如今的眼光看起来着实更像某地的黑社会老大之类,雄则雄也,壮则壮矣,何侠之有。' d! [- G" P/ G9 w! b1 Z
给这个字下了最终极定义的是金庸:“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客的职责从单纯的暴力抗法上升到了护卫国家和人民利益的层次,进步是显而易见的。代表人物碰巧也姓郭——郭靖,苦守襄阳十六载。郭大侠当初连个预备役的民兵都不算,顶多一个BOBO族,江湖散人也。人家靠的是什么?纯粹就是觉悟。0 M; e2 v, l. Z7 b* R
侠客从郭解走到郭靖,从以武犯禁走到了为国为民,是时代道德规范的进步造就了侠的定义的进化。在展昭的时代,侠者行侠的原因和目的都是“悲悯”二字。除却了悲天悯人的大前提,劫富济贫者是为劫匪,十步杀一人好似屠夫,都没了可歌之处。南侠都不可称之为侠,你写得再酷再帅,也不过是一个寻常武者,总之不能够叫做展昭。 x% J) G( l O
. ^7 O5 Y" }# t' u" ^1 `# b' y4 C- t那么展昭这个人,他要怎样做才能称得上这“南侠”二字?其实侠义心肠我们每个人都有,至少有过那样陡然想要像故事中那样,受一个不相干的人(甚至这个人在立场上也可以算作是敌人)所托,去做一些并不简单的事情,这样的瞬间。然而并不是每一个想到的人都会去做的。激烈的情绪过后,有的人会顾虑得失,有的人会嗤之以鼻。也有的人会去做,然后把它当作自己人生中一件了不起的“义举”。' d5 Z4 L* q* q& `9 `6 x
但是,故事里,展昭只是淡淡。因为他觉得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同一个事件重演第二遍,他仍是会答应周彪。出于同为男人、并且同为江湖人的角度,他欣赏周彪,欣赏他对朋友的义气,对妻子的深情。只是萍水,却已惺惺相惜。
& G* o5 j% B8 p& F5 a' f可是光是有欣赏,也不成其为理由。古人不比而今,可能从北至南走一趟便送掉了性命。这一份陌生人所托的千里手信,没有足够的悲悯与大义,,没有对生命和深情的尊重,他不会轻易接下。. L; m- n2 x+ `3 N4 D! B3 }* P: w
纵然接下了,存于心,付诸于行,竟然未成,也是常理,是客观条件造成的。展昭是遗憾的,他没能将周彪的遗物及时交到梅若雪手中。这遗憾甚至给他自己的生命带来了威胁。可是当他顿悟出自己牵挂三载的这件事永远都不能够,也没有必要去完成的时候,寻常人,当会惘然。
5 J$ q) P- E7 \' y6 v而昭,只是微笑。他不悔曾经的付出。他根本不会记挂那些别人津津乐道的所谓付出。既是理所当然,所以得又何如,失又何如?都是今日的云烟,明日便散得干净。他笑,因为觉得值得。
' j" x( b' i/ ^7 a2 ~+ W& a a倘若梅若雪真是恨得绝对,没有放弃刺杀。可能展昭这个人就真的在三日后死去,一代英侠归于黄土,这样的结局。纵使那样,他也不会觉得委屈,不会哀怨。可能他死的时候,还可以对别人微笑。因为觉得这一生都值得。
^* s0 P1 a$ ^& Z9 v4 T; j对那些值得事情,他无悔。# p1 T7 `- t5 W, `5 E
这就是我心目中的南侠展昭。他与锦毛鼠白玉堂毕竟是不同的,后者可能在言行举止上更契合我们习惯意义上的“侠”:洒脱、干脆、自由、快意恩仇、淋漓尽致。因为他是一个有钱的散客,他不像昭,昭是一个公门中人。原著中创造白玉堂这样一个人物,本来就有心想要和展昭其人做一个意境鲜明的对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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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引出了我要说的第三个界限了。
9 w5 ^" t% f" ?3 r/ h我们都知道,展昭还有一个与一般侠者不同之处,就是他选择去当了官,御前的带刀护卫。这等于是将原本可以随意犯禁的自己置于某种制度之中。由此可见至少他是认同这些制度的,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8 ]# R4 G b+ b7 ]: g& S1 }
中国古代的侠客大多是自由的,因为他们有足够的武力,可以将国家律法当作儿戏。展昭曾经也是其中一员,看过原著的人当记得那个与年轻的包拯萍水相逢的青年武生,当夜即以杀人放火的辛辣手段火爆登场。之后,从陈州到京城,这青年仗着他的巨阙宝剑,拼杀了一路,快意而潇洒,来去匆匆还带点神秘。
) I* H) e0 U0 N围绕着他,尽是层层叠起的高潮,看的时候实在是让人振奋。
8 |. ]: u% A- N破魇魔之后,他将妖道的头颅从窗口掷入,震慑了主谋庞太师。这种行为,比小白在苗家集割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的耳朵,显然要铿锵决绝得多。这个时候的他,真正无愧于“南侠”的称号,任意纵横,岂一个爽字了得。
/ f5 @2 A( H8 N; y- a% h- z, D可是接下来,他居然当了朝廷的四品官。这一点恐怕不是每个读者都能接受的。于是有人开始臆想他做这官做得是如何的委屈,如何的艰难,如何的五痨七伤苦水满腹。+ g8 [. Y4 Z8 G; b9 ?6 Y5 `, G9 w
当然大家有这样凄凄切切的想法,不得不归功于许多影视作品对英雄定义表达的偏移。就像花大在暗夜的回复中说过的一句话:“我从小就认为英雄就是应该痛揍坏人的”,而现在的电视剧,似乎英雄就是被坏人欺负到万劫不复然后突然发飙挣回一点应得权益的代表人物……真是教坏小孩子。这个偶就不想再在这里讨论了。/ v7 i8 i6 E- ^$ [
且不论南侠展昭这个官当得究竟爽不爽。至少我们应该能够想到,这个官是他自己愿意当的,如若不然,整个开封府究竟何人能强留得他住?包拯更是不能,展昭对他,那是连续四茬的救命之恩,说是恩同再造一点不过。
5 y7 V2 U5 C$ ]# Q5 u展昭,他应是一个足够潇洒的人。从他当了官还蹭公家探亲假去西湖自助游就可以看出来了。一个这样潇洒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把他自己心不甘情不愿的一件事灌注了自己的半生。他选择当官,是因为他明白自己一人的痛快不为痛快,当以一己之力为天下众生做一点事情。这是他的愿望,这是他的原则。. @0 X/ W3 `" p
能够做这些事,能够看到成绩,哪怕只是些须,他当是甘之如饴的。
# S( U$ L8 C* I# h; S$ Q" G) ]9 ]魂儿说过,宁愿相信《续侠义传》结局是历史的真相:展出白隐。) l6 b$ n5 \ R4 v3 E, D
我也相信。且将小白骑驴成仙的搞笑成分丢到一边,我坚信,昭会是留下来的那一个。他不是一个会选择在功成名就之后飘然身退的人。一个真正有原则,拥有大智慧的人,不需要那样高深莫测的完满结局。他会担负起辉煌之后渐渐平淡、平淡之后渐渐衰亡的责任。一个真正的大丈夫、大英雄,应当认清历史的必然,并且坦然面对,毫不畏惧。
3 [7 U, t$ P$ t; U* q敢于放纵生命灿烂一搏的人,显然没有敢于留下来收拾残局的人勇敢。8 `6 o: T1 N2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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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里的昭,或是白,或是其他的人,都被我写得面貌模糊。因为我觉得千年之前那些人的性情相貌我们自是不可详知的。当然可以幻想,可以倾注你自己的热情在他们的少年、中年、老年。* e. U# ]. i7 `4 B9 S" j6 j
凡事皆有个度,同人文的推陈出新也一样。我所罗列的界限,也许有人赞同,也会有人反对,更有人会觉得不够完善,需要补充。这是很好的一件事情。我写下这许多有些混乱文字,主要是希望给出一个开端,引发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展昭同人,乃至各种同人作品的度的问题。有与众不同的创新当然好,但你凭什么说你写的就是原著中的这个人?$ m. g) T/ W k# i [; d6 @
我觉得是个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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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比奈于2004年11月22日11:50完稿于军事通信教室</P>2 M* Q! U, X7 A4 }8 Y& s9 ^
<P align=left></P>4 z: {0 ]* r! s, N7 Y/ X. K/ g
<P align=left>以前的老评论……因为原文搬过来,顺手把评论也搬过来 </P>& {; q9 l4 N/ _
<P align=left>《冬日》原文在月海的链接如下:</P>% F0 l/ X" u5 U# F
<P align=left><a href="http://www.moon-sea.com/bbs/dispbbs.asp?BoardID=21&ID=8241&replyID=94406&skin=1" target="_blank" >http://www.moon-sea.com/bbs/dispbbs.asp?BoardID=21&ID=8241&replyID=94406&skin=1</A></P>
9 C+ ~& F1 g# O& ]2 p; s' u[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25 12:54:3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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